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GGAD】ON THUCYDIDES

一发完,小甜饼。

 

友情提示:短篇(3000字)。图书馆小邂逅,阿不思视角,OOC非常非常有。锅全是我的,罗琳和她笔下的人物都是完美的。

 

推荐配乐:Crazy in Love – Sofia Karlberg

 

下面开始喽。

 

--

 

ON THUCYDIDES

 

1897

 

如果让六年级的霍格沃茨交换生Albus Dumbledore聊聊德姆斯特朗最吸引人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德姆斯特朗的图书馆。

 

这里不仅馆藏丰富,包罗万象,且由于这所学校对黑魔法格外宽容,这里的图书也不会以那种循规蹈矩,僵硬刻板的颜色法来分类(感谢梅林)。德姆斯特朗倾向于把研究同一类课题的黑白魔法书籍归于一处,这样不仅便于管理,也简化了整个查阅体系——因为说句公道话,简直没什么比霍格沃茨把诸如《Salazar Slytherin对蛇语魔咒的研究及其贡献》归到禁书区的黑魔法分支而非普通区的魔法史分支更令人沮丧的了。

 

就好像黑魔法的发展不是魔法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似的。

 

真正有历史观的巫师应该明白,魔法界的几次科技爆炸无不是建立在战争和黑魔法参与的基础之上的。是怎样不懂变通的老顽固才会想到用颜色法给知识贴上标签呢?这就像一个见识浅薄又喜欢咬文嚼字的马瓜把《加特林机枪的发展,改良与火力分析》归到哈佛大学图书馆的禁书区,仅仅因为加特林机枪是美国人用来对付印第安部落的武器。

 

思及此处,Albus顿时感到一种格兰芬多式的义愤填膺——今天离开这里之前,他一定要向图书管理员详尽地了解这里的书籍分类系统,然后在此基础上给霍格沃茨的校董会写封信,请他们尽快改良霍格沃茨那种传统,刻板,固步自封的书籍分类方式。Albus轻舒了一口气,把缥缈的思绪拉回现实,继续研究着手里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虽然是个交换生,他还是‘恬不知耻’地占据了德姆斯特朗图书馆里最好的位置。长桌的左侧是弥漫着油墨香气的书架,右侧则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读累了他就侧过头,眺望玻璃窗外陡峭的山涧和飞流直下的山泉。

 

哦,他有提过么?

 

德姆斯特朗的城堡攀于绝壁,与巨大的山脉融为一体。学生们可以通过图书馆的落地窗直接欣赏悬崖间千尺直下的激流瀑布——这也是Albus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简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酷了。

 

他莞尔一笑,再次垂下头,继续钻研手中的书。一个人形的阴影忽然遮住了光线。Albus自然地侧过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阅读。那片影子一动不动,也没再遮住他的阳光,不过每读完一个段落,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独特的魔法气息。就像秋日波光粼粼的湖面。

 

冰冷。闪耀。暗潮汹涌。

 

他没抬头,只是单纯不喜欢读书的过程被打断。既然对方没开口叫他,他也很配合地读完了这一章,之后缓缓抬起头,礼貌地我望向那个打扰者。

 

 

...一个媚娃?

 

霍格沃茨交换生挑了一下眉。德姆斯特朗的图书馆里饲养着神奇生物吗?

 

媚娃的视线还停在他手中的书上。他不得不合上书,对方才抬起眼睛——淡金色的长长的睫毛——下面是浅蓝色的明亮的双眼。随着视线上移,媚娃稍微抬起了下巴,头发像流动的丝绸,在阳光底下闪烁。

 

他们的视线交汇了。

 

“你好,学长。”

 

很纯正的,男性的声线。

 

带着变声期独有的沙哑。

 

奇怪,男人也可以有媚娃血统吗?这个男孩的魔法很独特,不过的确没有人类以外的气息。长这么漂亮的男孩很少见。Albus友善地点了一下头,“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漂亮男孩没有回答,只是朝桌子对面的座位一瞥。Albus心领神会地摆了一下手。对面的沙发椅挪开了一个方便对方落座的角度。男孩坐了下来,再次对上他的目光,“我叫Gellert,Gellert Grindelwald。”

 

“Albus Dumbledore。”

 

“很高兴认识你,Dumbledore学长。”Gellert咧嘴一笑,“希望我没打扰到你阅读。”

 

彬彬有礼。

 

Albus对面前的人和他的交换项目印象更好了。


Gellert的英语很流畅,虽然他还是忍不住留心了对方的口音。Wish的W带着强烈的V字音,元音很短,辅音又咬得格外重。德国人?

 

这口音倒是蛮可爱的。

 

“没关系。”Albus笑了笑,“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么?”

 

“我能借学长正在看的这本书吗?下周要交一篇魔法史论文,我会用到它。”

 

“可以啊。不过这本书讲的是麻瓜之间的战争。”

 

“是斯巴达和雅典之间的战争。”Gellert复议,“我的研究课题是一个新文明的崛起对已有的世界秩序及其霸主的威胁,以及在此前提之下战争是否不可避免。雅典与斯巴达的争端是个很好的例子,和他们会不会魔法没关系。人性的弱点是共通的。”

 

他说得很快,几乎不像是在说给对方听,更像是自言自语,以及向对方阐明这本书对自己的重要性。

 

不过Albus还是赞许地扬起眉毛,“你的切入点很独特。”他把手里的书递了过去,“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我可以再给你推荐几本别的书。”

 

“哦?”Gellert扬起一边的眉毛。

 

Albus心中暗笑。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一个人居然能在一个简单的‘哦’里包含这么多不同的感情呢。不过对方都这样‘哦’他了,格兰芬多级长怎么能不立刻接受挑战呢。Albus魔杖一挥,几本书从图书馆的各个角落飘出来,轻轻落在了他们面前。

 

他拾起最上面的一本递了过去,“修昔底德对政治史最重要的贡献是开创了现实主义政治哲学的先河——一个弱小城邦的崛起,好比雅典,不一定总会动摇现有霸主的地位,但一定会为整个体系带来更大的不稳定性。力量,决定一切。这本《利维坦》是十七世纪托马斯·霍布斯的名作。他是修昔底德的忠实拥趸,在其理论基础上论述了现代政体与其所统治的子民之间的关系。其中最能为你所用的大概是他对‘不受统治的人的自然状态必定是战争’以及‘一个政权及其统治的合法性’的讨论。”


他又从那摞书里抽出另外一本,俏皮地在学弟面前晃了晃,“…此外,我觉得这本马基雅弗利的《君主论》对人性的探讨和对统治者应当‘不择手段地统治’的辩护也会给你一些启发。”

 

“有意思。”Gellert淡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Albus,像燃烧咒迸发的瞬间,魔杖尖端刺出的蓝色火焰,“你对卢梭和伏尔泰怎么看?”他淡淡地问。坐在对面的学长眼睛一亮,“你对自由主义也感兴趣?”

 

“不。”小学弟狡黠地笑了,“我只是对法国的革命思潮很感兴趣。”

 

Albus赞许地点了点头,“法国大革命,‘一个青春,热情,自豪,慷慨’…”

 

“...‘真诚的年代’。”Gellert补完了他的话,“亚利西斯·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看来你也喜欢他?”他微微前倾身体,朝Albus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其实我很羡慕他能游历美国,以外来者的视角客观地评价新大陆的民主制度。说实话,我一直想跨越大西洋,去自由的美洲切身体会下什么是多数人控制的‘温和的暴政’。”Albus会意地笑了,也不由得倾身向前,拄起下巴望着对方,“那肯定会是一段非凡的经历。”他低声赞叹,“你可以亲眼见识一下美德能否真正成为权力的基础…”

 

“…也可以亲眼见识一下阶级的对立能否消失,我们能否实现真正的平等与自由。”Gellert淡蓝色的眼睛闪着精光,修长的五指轻轻落在桌面那摞高高的书上。他们在咫尺之间凝视着彼此,辐射的魔力有如异极的磁石。忽然Gellert的手颇赋节奏地在牛皮封面上敲了一下,“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什么?”Albus如梦初醒地问。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也感兴趣。”金发男孩真诚发出地邀请。他的学长还在愣神,学弟则二话不说拉开椅子,绕过隔开两人的书籍和长桌,走到学长身边坐下了。一瞬间,闪耀的魔法气息包围了Albus,就像夏日冰凉的薄荷汽水,毫不迟疑地打穿他的胸膛。

 

怦咚。

 

他的心脏刚刚绝对跳了一下。


哦。他在说多么不合逻辑的话呀。他的心脏当然一直在跳了,不是只有刚刚在跳...哦,他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古怪的想法...


“这样说话更方便。”Gellert毫不在意地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学长这周刚到德姆斯特朗吧,是不是还没参观过校园?”

 

“叫我Albus就好。”别问他为什么没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倒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的脑子还停在对心脏的思考以及刚刚那个完全出乎预料非常莫名其妙却并不让人讨厌的邀约上呢...

 

“Albus。”Gellert言听计从,优雅地甩了一下漂亮的金发。坐在他旁边的人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该死。Dumbledore学长在内心抱怨。有没有哪个无声咒可以阻止他嘴角不断上扬的冲动。他现在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咒语。在线等。他甚至能感到学弟的视线还烙在自己身上,笔直而真诚,带着灼伤他皮肤的,直白而赤裸,没有修饰的热情。

 

“你周末有时间吗?”学弟非常直接地问。

 

“周六应该没什么安排。”学长终于调整好表情转了过来。

 

“那就周六。”Gellert看上去开心极了,“周六我带你去山下逛逛。你宿舍在哪?我去接你。”

 

“这是一个约会吗?”Albus诙谐地说。

 

“当然了。”Gellert没有丝毫迟疑。

 

…德国人真坦率。

 

Albus尴尬地笑了起来。

 

“你不想和我约会?”Gellert立刻用他那口可爱的德国腔质问。真的是‘质问’。他微微皱起眉,看起来很惊讶,就像他不是受了冒犯或打击,而是在他的默认设置里,就不存在不想和他约会这个选项。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才刚认识而已。”

 

“我关注你很久了。”

 

…哎?


“我读过你在《今日变形学》上发表的论文。”

 

Albus微微皱起眉,“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不提?”

 

Gellert转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我该像个迷弟一样捧着论文来找你要签名?”

 

你现在的行为也很像个迷弟——强忍着差点脱口而出的实话,Albus努力保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修养。

 

“再说,你的论点也不是无懈可击。”Gellert傲慢地补充,眼角眉梢都浮起一种并不令人讨厌的嘲讽,“你在第一百五十七期《今日变形学》发表的那篇文章就弄错了一个命题的重要先决条件。”

 

“哦?”Albus挑衅地扬起下巴,“说说看,我弄错了哪一个。”

 

“你想知道?”Gellert咧嘴一笑,浅蓝色的眼睛眯缝起来,狡猾得像只金毛狐狸,“不如我们约会的时候慢慢聊?”

 

“你打算和我约会的时候抨击我的论文?你好浪漫,Gellert。”

 

“如果你答辩成功,我就破例找你要个签名好了。”

 

“那请一定提醒我周六出门前带上一支羽毛笔。”

 

“好啊,咱们走着瞧,小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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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和梗:

熟悉我日常的读者肯定知道这是我给北欧第一军事院校德姆斯特朗写的情书。这篇文的灵感源自Ruby太太翻译的外网短文Here Lies Juliet(作者Remuslupin)。那篇是写里德尔和哈利坐在休息室读莎士比亚,非常甜,我就忍不住写了一篇盖勒特和阿不思在图书馆讨论十九世纪政治哲学的(被我这么一说好不浪漫)。我心目中的少年阿不思一直是给地狱之火添柴的那个,所以他一点都不无辜(看看他给盖勒特推荐的书多么危险,又在浪漫化法国大革命这个血腥事件上一拍即合)。霍霍霍。之前有读者问我,为什么我总让盖勒特叫阿不思小鸟,可能我写得太隐晦,在这里说明一下。盖勒特叫阿不思小鸟,是因为阿不思是凤凰,所以盖勒特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昵称(同理之前里德尔叫哈利小猫是因为哈利是狮子)。老实说我觉得盖勒特是一个真诚的坏人(德国人脑子不太会转弯你们懂哎哟别打我)。阿不思对他着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盖勒特对他的所有勾引都是真心诚意的,所以我总是幻想盖勒特曾真心想要邀阿不思一起游历万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最后对给了我灵感的Ruby太太和Remuslupin太太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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