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GGAD】The Last Goodbye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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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五年后，时年二十二岁的哈利穿越回一九三七年，却阴差阳错地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格林德沃发动的全球巫师战争之中，而拖他下水的人正是汤姆里德尔…
阿尔法之间没有纯爱系列，只有在遮阴的栗树下，我出卖了你，你出卖了我。一切人设遵从罗琳，欧欧西是我的文学造诣不够。不黑校长。不黑哈利。不洗里德尔。不洗盖勒特。两位黑魔王自始至终没有放弃他们称霸世界的梦想，和救世主们踩着钢丝对弈，从第一章打到最后一章，就这么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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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MAN
1937
丁零当啷。
铃声响起，埋在文稿间的Harry头也没抬，“Quint，你又迟到了。”
“可您这又没什么客人…”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Harry抬起头，正好看到红发少年从高高的书摞后面探出脑袋——布满雀斑的鼻头和脸上大大的笑简直是某人的翻版，前教授先生当即把到了嘴边的训话咽回喉咙。他朝不远处的一摞报偏了偏头，“天黑之前卖完你还有一个便士。”
“是，是！”Quint麻利地领了自己的任务，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阅读的黑发少年，什么都没说就跑出了门。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Tom Riddle才合上书，看向整个人埋在书稿中的店主。从这个角度，男孩只能看到作家从书摞后支棱出来的几缕头发，但直觉向来敏锐的救世主立刻察觉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抬起眼来和小魔王对视。碧绿的瞳孔对上漆黑的，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没有笑意。
“我看完了。”Riddle把书插回了书架，“谢谢您。”
Harry嗯了一声，他继续低下头去写东西了。
作为年轻作家的Potter先生曾在一个月前把Bookman的门市租了下来，开了一家叫Pottermore的小书店，卖一些畅销书籍，也顺带卖点报刊，还会定期给孤儿送些糖果，就这样迅速笼络了孩子们的心。他甚至成功说服Mrs.Cole将小大人Quint借给自己当临时工。Harry很受孩子们欢迎，每次他一到访，孩子们就会开心地围上来讨要糖果和故事——除了一个以外。只有一个孩子从不向作家要糖吃，也不听他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甚至不会打开自己紧闭的房门。然而两周之后，在一个尚未破晓的清晨，就是这个孩子敲响了Pottermore书店的门——Tom Riddle。
“如果我帮您卖报纸，可以免费读这里的书吗？”黑眸少年开门见山。救世主显然没料到对方的突然袭击，直来直去的格兰芬多脸上一个逐客的表情并没收住，“我这里的书你读不懂吧…”
Riddle的回应是轻轻扬了一下眉。面前的家伙和当初那个和善友好（至少是表面上）甚至有点傻里傻气的年轻作家判若两人，不过这并不是他关心的。
Tom Riddle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拜托您了？”Riddle仰面望着青年，在脸上摆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然而Harry并不吃这套。他太了解对方算计人心的把戏了，但同样了解对方誓不罢休的性格。“随便你吧。”他最后耸了耸肩，算是默许了男孩的请求。
实事证明Riddle确实是个聪明又勤奋的孩子。他每早六点会准时来到书店取走报纸（虽然Harry并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而且会把卖报的钱悉数上交。等Quint过来取报纸时，Riddle通常已经完成任务，坐在角落里安静地阅读了。读到中午他会找个时机悄悄溜回街对面的孤儿院，然后利用下午的时间完成Mrs.Cole布置的义工，只有全部做好才能吃到晚餐。然而Riddle每天早上准时到来，从不间断。Harry不得不承认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毅力着实少见，如果他不是这么了解对方的未来，绝对会被他勤勉上进的品质打动。但事实上，我们的救世主无暇顾及这孩子到底有哪些优良品质，因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考虑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要不要杀死Tom Riddle。
Harry对待少年的态度已和第一日见面时大不相同。那时候他急于确认Tom Riddle这个人的存在，并且不得不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才能施下一个无声无杖的追踪咒。在一定范围内，只要男孩发动魔力，无论有意还是无意，Harry都察觉得到。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暗中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诚然，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想过直接杀掉男孩。一个简单的Avada Kedavra，再来几个Obliviate，对他这个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算什么。
但他做不到。
无论怎么看，Tom Riddle都只是个小孩，甚至可以说他比自己儿时的噩梦Dudley还要好些。Harry刻意接近和院长最熟悉的孩子Quint，从活泼开朗又不设防的红发男孩那能得到各种各样有趣的情报，但没有哪一条直接显示Tom Riddle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Harry是成年人，不能因为一个小男孩报复性地杀了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孩子的兔子就丢给他一个索命咒。道德上的艰难局面让救世主陷入了纠结。
如果他，大名鼎鼎的Harry Potter，为了打破预言，就要不择手段甚至穿越时空去杀死年幼的宿敌，他和Voldemort又有什么区别？Harry实在没法说服自己，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是为了什么更伟大的利益。但不杀不代表他会放任Riddle为所欲为。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监视着少年的动向，要知道再过不久Tom Riddle就会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而Dumbledore教授会亲自前来邀请男孩入学。他要等到这个时代最具智慧的白巫师到来时向对方说明一切，毕竟自己所剩的时间…咚的一声响，Harry反射性地攥紧袖子里的魔杖，却发现Tom Riddle只是把一本书撂在了他面前。
“这本书能借我吗，Potter先生？”少年礼貌地问。救世主松了握着魔杖的手，定神去看那本大部头，“字典？你要这个做什么？”对方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另一本书背到了身后。Harry疑惑地看着男孩的小动作，忽然明白了。
“有你看不懂的书了？”
像被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的小魔王立刻抿紧嘴唇，不过他很快舒展了那张精致的脸，“请您借给我吧，店长先生。”他甚至加了一句敬语。Harry佩服这小子的能屈能伸。如果两人调换位置，十岁的他大概只会赌气离开。比对方大了不止一轮的救世主认输地摇了摇头，把桌上的字典挪开了。对面的黑眼睛一沉，但男孩只是紧紧抿起唇，什么都没说。青年朝对方比划了一下，后者不是很情愿地把藏在背后的书交了出来。Harry接过书，摊开了放在面前。
“哪里看不懂？我讲给你听。”
Riddle愣住了，像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他谨慎地望着作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那双翡翠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事实上，他几乎可以确定…眼睛的主人从未真心对自己笑过。当对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敏锐地察觉了作家藏在笑容后的恶意。光滑的。锋利的。袖箭一般。
他不是无缘无故攻击这个人的——Tom Riddle不知道自己使用了魔法，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自己出于防卫本能而动用的神秘力量。但之后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就在他以为受了伤的青年会后退逃跑冲出自己的房间，或者愤怒出离卡住自己的脖子时，那只手只是温柔地垂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于从小被亲人抛弃，被院长警惕，被其他孩子畏惧和排挤的Tom Riddle而言，那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暖体验——温暖——仅仅指物理上的。
原来另一个人的体温是这样的热度？原来另一个人的皮肤是这样的触感？
这是他在呆掉的几秒钟里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个人，很有趣。
这是他的结论。
年幼的黑魔王当然不了解这世上存在一种无声无杖的追踪魔法，要领是施法者必须能够物理上接触到被施法者的身体发肤。
就在Tom Riddle对面前的年轻作家开始产生兴趣时，却发现对方几乎同时对自己失去了兴趣。问过他的名字之后，青年就没再主动同他交流过。其实每次Harry来到孤儿院，Riddle都知道（因为那群叽叽喳喳要糖吃的小鬼太吵了，他想不知道都不行）。他想继续阅读，却会忍不住从虚掩着的门缝里偷偷观察年轻作家。Riddle把这归结为安静的阅读环境被噪音破坏所致。他没有在对方到访时下过楼，对方也没再上楼来看过他。渐渐地，Riddle把那天短暂的会面归结为双方的一时兴起，他甚至觉得感受到对方敌意的自己很可笑。然而就在他几乎把Harry Potter抛到脑后时，一个对小魔王而言十分严峻的问题出现了——他没有书看了。
经济如此萧条，连面包都成问题，哪有人会捐闲书给孤儿院呢？
他知道作家在街对面开了书店，也知道那里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书籍（拜那个傻小子Quint每日的滔滔不绝所赐）。如果他也像Quint那样去书店里帮作家卖报纸，是不是可以要求借阅那里的书呢？Mrs.Cole当然不会放他出去乱跑，但Riddle有把握能成功避开女人，对他而言更为棘手的是如何说服年轻作家把书借给他。小魔王开始后悔当初一时兴起攻击了对方——那时他没意识到这个陌生人如此地有利用价值。再次相见时，青年果然连一个虚伪的微笑也不愿给予。但Riddle不在乎这些。对方有他渴望的东西——知识，书籍，更广阔的世界。所以无论店主的态度如何，Riddle坚持每天来书店‘工作’，他表现得知书达理甚至十分恭敬——他要把这里所有能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全部得到为止。
至少当初他是这么想的，在雄心勃勃的黑魔王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自己读不懂的书之前。
“怎么了？”对面的绿眼睛眨了眨，打断了少年的思路。Harry显然在等他。Riddle任命地翻开那本《第三帝国的访客》，“这里…这个词…”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对方并没意识到这一点。Harry只是点着Riddle说的那个德语词，开始解释它的英语意思。作家的解释简短清晰，末了抬眼补了一句，“…原来你看得懂这么难的书。”
Riddle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热，但他脸上依然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冷漠的表情。
那天他很晚才回孤儿院，一进门就看到Mrs.Cole拿着皮带站在门口。受难的耶稣悬在两人头顶，用悲悯的眼神着他们。看来以后要溜出去更困难了，他无奈地想。
“你之前在哪里，Riddle先生？”Mrs.Cole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感情。
“我在Potter先生的书店。”Riddle没做多余的解释。他知道Mrs.Cole的惩罚并非为了自己的晚归，肯定又有哪个不自量力的小鬼跑去揭发了他的‘恶魔行径’。
“撒谎。”女院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用马蜂蜇伤了Billy Stubbs，是不是？”
不是。是那个不小心被马蜂蜇了的蠢材想栽赃到自己头上罢了。
“怎么不说话，Riddle先生？”女人的声音更冰了，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年，“上次Stubbs先生的兔子…也是你干的好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男孩唇边扯出一个戏谑的笑，“谁知道呢。”
Mrs.Cole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了他一会才生硬地说，“把你的手伸出来，如果你还想要明天的晚餐。”
对于每天只有这一餐面包的孤儿院孩子们来说，这无疑是最有力的威胁。即便是意志和魔力强大的斯莱特林传人，也无法抗衡物理上的饥饿。
Riddle伸出左手，把袖子挽了上去。苍白纤细的小臂暴露在空气里，露出了新新旧旧的疤。它们在摇曳的烛火里，活像一条条红褐色的蛇。空气里传来啪的一声响，一道新伤覆盖了上去。Riddle的手下意识地一抽，但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Mrs.Cole又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不许把你那些花招用在其他孩子身上！听到没有！”
皮带划过空气嗖嗖地响，Riddle紧抿着唇，举在半空中的手不住地颤抖。二楼的孩子们被弄醒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Quint似乎想下楼阻止，却被Billy拦住去路，两人互不相让地扭打在一起。当Mrs.Cole的鞭子再一次扬起，Riddle猛地瞪向女人——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震荡开来——砰地一声，孤儿院的门开了。
客厅里的两个人诧异地回过头，看见Harry Potter走了进来。
周遭的空气有一瞬的凝滞，震荡随之消失。
“嗨…”闯进门来的家伙犹疑地朝厅里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伫立在基督像下的两个人则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我看门没锁就…”Harry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似乎刚发现深夜闯入别人家有失礼仪。他立刻眼含歉意地看向女院长，“真抱歉，我是来给Riddle送今天欠他的工钱。”他从兜里伸出手，掌心躺着几个便士，“今天书店有点忙，正巧看到他在院子里我就问他过来帮我，希望没给您添什么麻烦…”
他在撒谎？黑眼睛的男孩死死瞪着闯入者。他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Harry瞥了一眼男孩的胳膊，什么都没说。
“钱我放在这了，那么…晚安。”他说罢把几个便士留在门口的小桌上，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退出了门。
Harry Potter…
Riddle在他身后轻声呼唤，然而青年并没有听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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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梗：你懂书店的名字是从哪里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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