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TRHP,GGAD】The Last Goodbye 26


MOST ARDENTLY, PART I

 

1940

 

浑身疼得快散架了。

 

这是Harry苏醒时的感觉。他想施个镇痛咒,都不知道应该施在哪里好。浑身上下都很疼。他咬着牙撑起身体,在晨曦中打量着四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Harry心头一紧,那个瞬间好像有人狠狠扼住了他的心脏——该死的。

 

这里是Gellert Grindelwald的房间。

 

床忽然动了一下!Harry猛地扫向身边。

 

Grindelwald居然就坐在他旁边!!

 

这吓得他整个人一哆嗦,但Grindelwald好像没察觉到他的存在。有好一会,Harry就那么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坐着,又过了一会,他才发现Grindelwald居然坐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他根本没换衣服,身上还带着伤,有血的味道,但是他真的就坐在那里睡着了。

 

魔杖呢…!

 

不,等一下,有灵魂魔法束缚,咒语杀不死他。Harry慢慢地靠了过去,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Grindelwald的皮肤很温热。他的体温比一般人高得多。Harry摸到了他跳动的脉搏。

 

杀了他!

 

他收紧了指尖的力量。

 

杀了他!

 

他紧紧咬住牙关,猛地一收力——!

 

毫无防备的,那双异色的眼睛睁开了。

 

Harry整个人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双张开的眼睛。晨曦的光青中泛白。那双眼睛也在看着他。它们看上去有点迷茫,模模糊糊地,但无疑察觉到了咫尺外的危险。两个人就这么在晨曦中凝视着彼此。


Grindelwald突然一扬手——砰地一声把Harry按在了墙上!碧绿的眼睛惊恐地瞪圆——那个瞬间吓得Harry喘不过气。狮爪一般有力的手狠狠压在他胸口,Grindelwald力气大得能直接压穿他的肋骨,掏出他的心脏。

 

Harry浑身都在抖,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恐惧对方。但他使劲咬住牙关,然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异想天开些什么!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不可能就这么把Grindelwald掐死在床上的!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就打不过这个男人。机会只有那么一次,而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Harry绝望地,紧紧地闭着眼睛,拼命压抑着颤抖的身体,使劲强迫自己放松。他放弃了。他不挣扎了。这个男人想要什么,他给他就是了。但是他不想让对方觉得他害怕。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怕他怕得要命,怕他怕得胃里都传来一阵绞痛。

 

他闭着眼睛等待着,等待着。

 

但什么都没发生。 

 

Harry睁开眼,侧过头去看着身边的人,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居然又睡着了。Grindelwald紧皱着眉,面孔冷冷地板着,看上去睡得很不踏实。那只原本按在Harry胸口的手也滑落在了床上。Harry怔怔地看着他。

 

刚刚…Grindelwald是睡迷糊了?

 

青年苦笑了一下,然后艰难地翻过身,从对方的床上爬了下去。双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扶着床头柜,他肯定会跌倒。


Harry咬着牙,随便朝身体丢了几个阵痛咒,然后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了那个令他憎恶的房间。外面天光渐明,下着瓢泼大雨。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即便到了盛夏,石头建筑依然散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意。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些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种细微的不适和痛楚。Harry停在走廊里,弯曲着身子,轻轻咳了一阵。 

 

好难受。

 

难受得他简直想杀了他自己。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坚持了这么久。

 

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支撑着他坚持下去。

 

他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他不想面对苏醒过来的Grindelwald。

 

他希望自己现在就死在这里算了!

 

Harry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啊。不。不。

 

他还不能死。

 

他听了到隐隐的鼓声,低低的音乐。

 

有什么地方传来了他熟悉的歌。

 

…愿上帝保佑女王。

 

祝她万寿无疆。赐她胜利,快乐与荣耀。赐她长治久安,国运恒昌。愿她君临天下,视民如子,捍卫国法,涤荡四方。愿她礼贤下士,贵不可言,千秋万代,岁岁年年…

 

…愿上帝保佑女王。

 

Harry睁开眼睛,艰难地挪动了灌了铅似的腿,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木制的扶手被他捏得吱嘎作响,疼痛让他头皮上渗出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努力地向前走。 

 

他还不能死呢。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但他还不能死呢。他还不想放弃。他还想活着回到她的身边。他还想活着投入她的怀抱。他还想活着帮她取得胜利!Harry紧紧地攥着胸口,一步一步地,艰难地,缓慢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明明是清晨,他却觉得好像在深夜踽踽独行。

 

但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黑夜总会过去。

 

他终于挪回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把残破的身体抛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Harry Potter。】

 

有些恍惚的Harry睁开眼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看向四周。

 

【Harry Potter,我在这。】

 

他寻着声源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从他的床底下缓缓爬出了一条蟒蛇。

 

【Harry Potter,你还好吗?】

 

那条蟒蛇居然在和他说话?

 

而他居然听得懂?

 

他是不是在做梦?

 

Harry不可思议地盯着它,努力眨了眨眼睛。那条蟒蛇很清晰地盘踞在他床边。它足足有两米长,青褐色的鳞片在晨曦中泛着幽光。Harry非常非常确定,如果这只蛇现在袭击他,能毫不费力地把他绞死。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和它打。但是它看起来很温顺,没有丝毫要进攻的意思。Harry甚至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友善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受了太大打击,脑子有点坏了。蟒蛇怎么可能友善呢?那只蛇现在正昂起头来看着他。Harry不由自主地探出身子,离它更近了一些。奇怪。他一边靠近一边想。我在干嘛?我在自杀吗?但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并不害怕它。他居然觉得自己认识它。如果不是身上还那么疼,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那只蛇太真实,太清晰了。它吐出信子的时候,Harry能听到让人麻酥酥的嘶嘶声。

 

【Harry,我是Nagini。Salazar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只蛇嘶嘶地说。

 

Salazar的蛇?Harry疑惑地看着它,“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我听不懂,Harry。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Nagini轻声说,【Salazar让我告诉你,你醒来时他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要问那个男人他去哪了。】

 

“我才不关心他去哪了。”Harry苦笑了一声。Nagini并没有听懂,只是偏了偏它滑溜溜的小脑袋,【他还要我告诉你,你并不孤单。】

 

Harry讶异地看着它。什么…意思?

 

【他要我和你说,这个世界上有珍惜你的人,爱你的人,就算有一天他们离开了,也会在这里留下痕迹…】蟒蛇垂下它小小的脑袋,缓缓伸到Harry胸前,然后温柔地碰了碰青年的左胸,【…永远都会在这里。】它再次昂起脑袋看着Harry,忽然低低嘶了一声,【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吓到你了?】

 

Harry疑惑地看着它,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真的有水痕。怎么回事?他诧异地看着手上的水。我在哭什么?我为什么要哭?

 

【你怎么了,Harry?你在难过吗?你哪里痛吗?】

 

“不,我…”Harry粗暴地抹了一把眼睛,但泪水就是不断不断地往外涌。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哭?

 

【不要难过,Harry。Salazar要我和你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之前不能告诉你,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在看着。】

 

“不,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Harry伸手盖住了眼睛。

 

【他要我和你说,你可以战胜那个男人,你比那个男人强大得多,你要相信你自己。】

 

“别说了,Nagini,真的别说了…”

 

【他要我和你说,他知道你很痛苦,你很难过,他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还要我和你说,他爱你。】

 

Harry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它。

 

【他永远爱你。】

 

青年忽然抱住双臂,泣不成声。

 

 

MOST ARDENTLY, PART II

 

1940

 

大雨滂沱。

 

细密的针叶林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天刚蒙蒙亮。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山里的雾霭洗成了一片乳白。草丛里忽然窜出一只狐狸。它抖了抖红色的耳朵,警觉地嗅了一下身边的树,然后一溜烟跑走了。那棵树的树皮剥落了一小片,接着又剥落了一小片,但这一切都淹没在了隆隆的大雨里。远处的草丛忽然抖动起来,接着那个方向的雨水似乎被什么劈开了。水帘簌簌地流向两边。那隐形的东西由远及近,缓缓地向前挪动,快挪动到树底下时,树下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找到了吗?”对面也回了低低的一声,“找到了。”

 

紧接着噗噗噗三声轻响。

 

森林恢复了静寂,只剩滂沱的雨。

 

Galatea和Aberforth正坐在桌边,Slughorn则在壁炉前来来回回地踱步。窗外天光渐明,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忽然噗噗噗三声,四个人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央。他们身上全是水,像是刚从湖里被捞出来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背上背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屋里的三人立刻围了上来。阶梯上也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出现在客厅门口。他们所有人都围着那个背着孩子的男人。男人走到沙发边,把背上的男孩放到了沙发上。

 

“Merlin啊…”和中年男人一起出现的女人迅速地跪到了沙发边上。她伸出手握住了躺在沙发上的少年的手。她的指甲缝里有一点细碎的木屑。她和中年男人一样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水顺着她褐色的头发淌进了她的衣服里,但她根本没在意,反倒伸手擦干了沙发上的少年脸上的水。那个男孩子没对她的动作产生任何反应。他浑身也湿答答的。面孔被水冲刷得白到透明。他有一张很英俊的脸,但那张脸上毫无血色。眼眶和嘴唇都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紫。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

 

这个男孩刚刚死去不久。但的确已经死了。跪在沙发边上的女人依旧紧紧地攥着尸体的手,徒劳地想要把它捂热。她把那只冰冷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Tina…”和她一起来的中年男人温柔地把她拉开了。Tina依依不舍地离开男孩,靠在中年男人肩头啜泣。“我们应该靠得更近一点,我们应该靠得更近一点的,Newt…”Tina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压住了一声呜咽。Newt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其他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们都簇拥着沙发,围着那个死掉的男孩子。那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跪在沙发边上,细长的手指在少年胸前轻轻一划。啪啪几声响,尸体的衬衫扣子解开了,露出了苍白的没有心跳的胸膛。男孩的右侧肋骨下面有一道黑褐色的伤口。那道伤很新,看上去就像不久前有人在那里剖了一刀,然后用火将它烧合了。那道伤痕触目惊心,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Galatea发出了一声低呼,Slughorn则下意识地挪开了眼睛。沙发边上跪着的老者看起来很平静。他偏过头去看了看来到他身边的另一个人——那人是和Tina还有Newt一起来的,他也湿漉漉的,不过他一挥手身上的水汽便蒸干了,接着又一挥手,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也干爽了。那人抽出魔杖念了一句什么。尸体上泛起一层淡银色的薄膜。

 

那层神秘的银光包围着尸体,就像独角兽遗落在夜里的光辉。

 

“开始吧。”Albus放下手,转过头去看着Flamel,对方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尸体的肋骨边上,轻轻一敲。伤口缓缓裂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这一次站在两人身后的Galatea和Aberforth也避开了眼睛。他们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Flamel和Albus显得很平和。他们就像守着病人的外科医生,虽然他们守着的只是一个死人。尸体裂开的伤口里忽然闪出一道红光,接着一颗红色的石头挤开模糊的血肉,缓缓升到了半空中。

 

它升起时带起了一缕青烟。

 

它带走了那具躯体最后的温暖。

 

鲜红的血顺着石壁滴落下来,在尸体苍白的小腹上砸开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贤者之石悬浮在半空中,经过鲜血的洗礼,透出暗红色的诱人光泽。

 

Albus和Flamel身后的几个人走向了屋子的角落里。他们一边走,一边抽出魔杖,杖尖在空中勾出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弧。那些金线顺着房间的墙壁延伸出去,如蚕丝般盘桓交错,最终汇成一片金网。Tina也抽出了魔杖。她朝金网甩出一道绿光。啪地一声,那道绿光被金线缠住了。它似乎想挣脱出去,但金色的丝线紧紧绑着它,最后把它彻底吞噬了。其余几人朝沙发边上的两人点了点头。Albus和Flamel也举起魔杖。东青木指向少年的尸体。银椴木则指向空中的贤者之石。两人开始咏唱咒语,声音很缓很轻,每个音节都准确地嵌在一起,此起彼伏,就像一曲低沉的歌。半空中的石头变得更红更亮,核心翻滚起一汩流动的血潮。

 

忽然啪地一声!

 

那块石头炸成了千千万万赤红的珠子,如玛瑙般漂浮在两人四周。

 

Flamel和Albus还在咏唱,圣歌般的咒文在空气中荡漾,激起一层又一层魔法的浪。浪潮缓缓推开,漫向包围着房间的金网,刚一触到它们又被缠住,交融,接着汇聚成更多更耀眼的金。忽然悬浮在空中的玛瑙珠子像是受了什么指令,一滴一滴落回了沙发上的尸体的伤口里。红色的玛瑙没入红色的血液,交汇,融化,直至彻底没了踪影。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圣歌般的咒语一直没有停下,听久了会让人觉得那咒语不来自沙发边上的两个巫师,而是经由他们的身体传递出的,天国的神音。当最后几滴玛瑙落入尸体的伤口时,那道黑红色的口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自然地合拢起来,渐渐变成一道红褐色的疤,接着疤也开始变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了。那道伤痕愈合的速度就像把一个人花一年才能长好的伤在十几秒内快进了一遍,却又比这世上最厉害的治愈法术还神奇,因为那里的皮肤完好如初。就像那道伤口不是在愈合,而是被倒退的时间抹去了。

 

圣歌般的咒语停了下来。东青木和银椴木也缓缓地落了下去。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呼吸的声音。天光已经大亮,但他们丝毫不察,因为那些金线发出的光芒比外面的日光更耀眼,被它覆盖的地方就像一个异空间。站在角落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沙发上的少年,Tina更是直接走上前去,站到了Flamel和Albus身后。接着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沙发上的尸体猛地一颤,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具躯体反射性地弹起来,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好在立刻被围着他的几个人扶住了。苏醒过来的少年一边咳一边喘,片刻之后迷茫地看向四周,非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活着?”

 

“谢天谢地!!”“Merlin啊!!” “你还活着!” “太好了!!”屋子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人都冲到了少年前面。Tina更是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感谢Merlin!!”她激动得哭了出来,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人,对方都快被她搂得喘不过气了。


“Ti…Tina…咳咳…”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哦…对不起…”Tina语无伦次地放开了他,抬手抹掉了眼睛里的泪,“哦,太好了…你吓死我了…”但少年越过她,焦急地看向了半跪在沙发前的Flamel和Albus,“怎么回事?成功了么?贤者之石…我们拿回来了么?”

 

他看到他们欣慰地笑了一下。

 

少年终于大笑着躺回了沙发。

 

“Merlin啊…!”他抬手盖住了眼睛,兴奋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兴奋得眼睛里涌出了一串晶莹的眼泪,“太好了,太好了…”他胡乱地抹掉眼泪,重新坐起身来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好害怕,我当时特别害怕。我以为我死定了…”

 

不等他再多说一句,就又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

 

这回抱住他的人是Albus Dumbledore。

 

包括少年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Albus紧紧搂着怀里的人,红棕色的长发滑落到了对方脸上。少年被他的头发瘙痒得笑了起来。


“Dumbledore教授…”但他停下不说了,因为搂着他的人正趴在他肩上轻轻地抖。他停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趴在他的肩头,正在悄悄地哭。无声的泪一串接着一串,打湿了他的衣服。

 

“Albus…”少年也抱住了对方,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我没事,Albus。我好着呢,别难过。”他柔声安慰着,但Albus只是更紧更紧地搂着他,就像怕一放手他会跑了似的。“…太好了。”趴在他肩上的人终于颤抖着说了一句话。Albus放开怀里的人,然后无比感激无比虔诚地贴到少年额头,落下了一个爱怜的吻。

 

“欢迎回来,Salazar。”

 

 

MOST ARDENTLY, PART III

 

1940

 

Harry忽然醒了,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很多光。他伸出手去,抓住枕头边上的眼镜戴上了。窗外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得刺眼,还有鸟儿的叫声。有什么地方传来了一股食物的香。Harry饥肠辘辘地爬起身,惊讶地发现身上居然不那么疼了。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治疗了他?他疑惑地坐了起来,一抬头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他床脚——Gellert Grindelwald!

 

他下意识地一抖,但故意撩了一把头发,没让对方察觉到他的恐惧。黑巫师正安静地坐在他床脚边读书,听到他醒来,转过头来看着他。Harry也强迫自己看着他。


正午的阳光洒进屋子,Grindelwald的金发在阳光里闪闪发亮。


Harry凝视着那张让他恐惧的脸。

 

Grindelwald其实是一个很英俊的人,一个标准的日耳曼人。他继承了他的维京母亲一头耀眼的金发和带着野性美的立体五官,同时又拥有萨克逊父亲刚毅的面部线条和傲人的强健体魄。一对异色的眼睛嵌在苍白的皮肤里,银色的右瞳是锐利的刀,黑色的左瞳则是深沉的夜。他望向别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探究。他的目光很深邃,就如冥想盆里难以望穿的水。然而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那双温柔的深邃的眼睛深处,翻滚着一种原始文明的不羁与铁血,一种北欧海盗式的危险和狂野。

 

Harry久久凝视着不远处那张英俊的脸,然后忽然前倾身体,拄着床,暧昧地探过脖子,嘴角一勾,朝坐在他床脚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他绝不会让对方知道他要调动多少意志才能做出这个动作。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拒绝。

 

“早安,主人。”

 

Harry幽幽地说。果不其然看到Grindelwald眉峰颤了一下。Harry退回去,掀开被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乏力的四肢。身上不疼了。肯定是对方在他睡觉时治好了他。他现在只觉得有点乏力,就像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他没管Grindelwald,准备起身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但对方伸手拉住了他。

 

Harry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才没甩开那只手!

 

这回Grindelwald明显察觉了,但他只是抬起眼睛看着Harry。“你再躺一会吧。”他柔声说,“我去给你拿吃的。”

 

Harry其实没认真听Grindelwald说了什么,他趁着对方说话的空隙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真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他的身体居然在本能地排斥这个人。Grindelwald碰他的时候,他反射性地想逃走。但他不能逃。他的意志绝不允许他那么软弱。


他没准还要和这个人相处很久呢,久到对方把他的最后一丝价值压榨干净,或者久到这个男人忍不住把他给杀了,或者久到他能帮同盟势力打败纳粹德国,久到他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自己的祖国,久到他们之中的一方彻彻底底地将另一方征服。


没错。他已经不想死了。那种深刻的,想要不惜一切战胜对方的心情甚至盖过了他的恐惧。他想要获胜。他想要战胜这个男人和他所代表的一切。他的确杀不了Grindelwald。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但是没关系。他现在已经不想杀Grindelwald了。失去一切,反倒让他看得更清楚了——对这个疯狂而残忍的男人而言,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不。他要做得更彻底。

 

他要以牙还牙。

 

这个男人可以继续利用他,折磨他,羞辱他,强暴他。这个男人可以继续夺走他的尊严和自由。这个男人可以把他的价值压榨到丝毫不剩。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但最后,只要最后,英国获胜,德国战败,这个男人就只能拜倒在他的脚下。所以他无所谓这个男人现在对他做什么。他们的命运是和这场战争绑在一起的——他昨晚不过打输了一场战役,但只要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他就还没输!

 

Harry很轻很轻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想躺着了。”他温柔地靠近了Grindelwald,故意强迫自己去习惯对方的气息,即便这让他后脖颈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您陪我一起去吃吧。”他撒娇地朝对方笑了一下,眯起了那双漂亮的绿莹莹的眼睛。


Grindelwald起身随他走出了房间。

 

“Salazar Potter呢?”Harry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去叫他一起来吃饭?”

 

“他死了。”

 

Harry的脚步停了一下。他回过头去望着对方。

 

“他昨晚被我杀了。”Grindelwald淡淡地说,“丢出去喂狼了。”碧绿色的眼睛怔怔地盯着黑巫师看了一会,然后缓缓垂了下去,“真可惜。”Harry的语气也淡淡的,几乎和他的主人一模一样,“您真下得去手。”

 

“他偷了贤者之石。”Grindelwald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留下Harry一个人站在原地。青年又在那站了一会,然后重新抬起头,双手插进裤兜,平静地走向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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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传送门】

 

作者注:配对是Harry和Riddle以及Grindelwald和Dumbledore。正剧向,中长篇,HE结尾,大纲已经拟好所以不会坑,保证月更,力争周更,希望读者们喜欢。原创人物的意义仅在于推动情节,没有原创CP。 

 

各种梗:恭喜黑魔王获得终身成就奖成为年纪最小就能直呼校长大名的人。格林德沃身为德国人却出生在挪威的不解之谜也解开了。相信依照罗琳的设定他会是彻头彻尾的德国人,但我把他的妈妈写成了挪威人,因为挪威人是强大的维京海盗的后裔。这可能是全作最隐晦的致敬?笑。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剧情会一步步走向光明。如果你看到现在一定发现了,其实这篇文章的第一主角是里德尔,第二主角是盖勒特,整个故事都是围绕他俩展开的,哈利和邓布利多是男配。题目致敬《傲慢与偏见》达西对伊丽莎白的告白,“我爱你,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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