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TRHP,GGAD】炼金术师(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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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清水暖文。背景是神秘的阿拉伯世界。阿不思是绿洲里的炼金术师(哈利是他的徒弟)。盖勒特是横渡撒哈拉沙漠寻求炼金术奥义的旅行家(里德尔是他的随从)。灵感源自《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

 

--

 

THE ALCHEMIST

 

0.

炼金术师们整整一生都在实验室里致力于金属的提纯。他们相信,如果一块金属经过许多年,许多年的烧炼,最终就会摆脱其固有的全部特性,余下来的则仅仅是世界的灵魂。这种唯一之物使得炼金术师们可以理解地球上的任何事物,因为世间万物都是唯一一物的表现形态。

 

1.

Harry走进帐篷时,Grindelwald正站在窗口,出神地盯着什么看。听到脚步声,男人回过头,咧嘴一笑,“你们骗了我。”他指了指站在木头窗棱上的东西,“不是说没有贤者之石和万能药么?那这是什么?”他指的是一只鸟,个头和猎鹰差不多,长了金色和红色的艳丽羽毛。鸟儿闭着眼睛,正在打盹。

“你说Fawkes?”Harry也来到窗棱边上,几乎防卫性地站在了凤凰身旁,“它不是你要找的东西。”

“不,它只是个半成品。”Grindelwald不无遗憾地说,“但已经相当不可置信了。”他前倾身子,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那只生物。Harry不禁注意到男人干练的面部线条,它们让他看上去像一件刚刚出土,风尘仆仆的大理石雕。男人朝凤凰伸出手。Harry立刻绷紧了神经。哪知鸟儿突然睁开眼睛,在能被碰到之前一拍翅膀飞走了。

金红的羽毛划过黑夜,一如远去的流星。

“万物皆是一物的表象。”Grindelwald自言自语道,从窗棱上拾起凤凰遗落的绒羽。它就像一滴坠入凡尘的太阳,温暖而明亮,“…太可惜了。”

Harry却松了一口气,“Albus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他耸了耸肩,离开窗户,走到了火炉边上,“要来点茶么?”

“来一点吧,谢谢。”

男孩拎起烧好的水,泡了一壶清茶。一抬头,Grindelwald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他面前了。冰蓝色的眼睛在火光中跳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似乎突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Harry尴尬地笑了一下,“怎么了?”

“你刚才的评价很有意思。”

“什么评价?”

“你说‘Albus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

“自然的往往是真实的。”Grindelwald露齿一笑,“和我聊聊Albus吧。”

“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Harry把沏好的茶倒进水晶杯,恭敬地递给对方。Grindelwald扬起眉毛,“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老师吧?”

“不,他有时候很苛刻。”Harry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过也很有魅力。”

“我也这么觉得,我会说他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Grindelwald修长的五指轻轻转着手里的水晶杯,“任何认识他三天以上的人都不会认为他…‘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Harry微微一笑,垂下眉,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你长得很漂亮。”Grindelwald话锋一转。男孩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句子应对这句突如其来的夸奖。“但并不特别聪明。”Grindelwald继续说,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中的杯子,“比Albus差远了。”

“哦,当然。师傅他相当有才华。”

“你们做过么?”

“做过…什么?”

“他碰过你么?”

Harry的笑容僵住了,“...不好意思?”Grindelwald立刻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我无意冒犯,只是好奇一个资质平平的小男孩是怎么成为Albus Dumbledore的徒弟的?除非…”他的眼神意有所指地缓缓下移——咔哒!一声,Harry撂下杯子,茶水飞溅。“你肯定嫉妒得发狂吧。”男孩咬牙切齿地说,气得发白的脸色衬得他的眼睛格外的绿,“你嫉妒我。因为他不肯把炼金术的真谛传授给你。”

“发狂还不至于。”Grindelwald用鞋尖磕了磕地毯,“只能说有点心碎,看到他用这些小把戏拖延时间,搞得好像我和那些凡夫俗子没区别。”他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在不久的将来…我和他,将成就大业。”

“你们能吗?”Harry扬起下颚,与男人四目相交,“炼金术的第一原则,等价交换。无论你有多少金钱,才华,名誉…在无限的时间面前,它们一文不值。你和我一样,只拥有一样不朽的东西。”

冰蓝色的眼睛审视着他,像激光一样割过男孩的每一寸皮肤。片刻,Grindelwald了然一笑,“原来这才是问题的所在。Albus不肯付出他的灵魂。”

男人突然一扬手,Harry下意识地往后躲,但对方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别害怕,小狸猫。我不会伤害你。我已经懂了。你和那只鸟都是珍贵的...原材料。”

修长的食指轻轻一勾,Grindelwald恶趣味地捏了捏Harry的下巴,“你太瘦了,该多吃点饭。”不等男孩抗议他就放下手,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了帐篷的边缘,“晚安。我明天再来打扰。”说罢掀开帐子,迈进了夜色。

 

2.

次日一早,Albus是被香喷喷的烤饼子味唤醒的。他起身时,Harry正卷起窗帘。浅白色的光线裹着清风,瞬间充盈了整个帐篷。屋主人立刻裹紧了丝绸睡袍,“上帝啊,咱们非得弄得这么冷吗?”

“你该改改那句口头禅。”Harry心不在焉地说,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碳,“也该戒戒酒了。要是他们发现你不是穆斯林,就不会和你做生意了。”Albus不屑地哼了一声。Harry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还真挺像的…”

“我们?”

“你和Grindelwald先生。”

“呵。”

他听上去一点都不为这句评价感到高兴。这倒让男孩舒了一口气。Albus披了件紫色外挂,从随身的银制盒子里拿出烟叶搓了搓,就着炉火点燃,“你有心事?”

“我有个请求,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Albus夹着烟蒂的手抬了抬示意他继续。

“我希望你把Fawkes赶走。”

“为什么?”

“Grindelwald先生叫它…原材料。我怕他会伤害Fawkes。”

“凤凰是很忠诚的动物。它们不会弃主人而去的。”

“那就想想办法。”Harry烦躁地说,“它留在这里很危险。”Albus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淡紫色的圈。他把剩余的烟蒂丢进炉子,“他还说什么了?”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蓝眼睛困惑地盯了对方一会,接着调侃地笑了,“你很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了。”男孩抱起胳膊,“你不在意吗?”

Albus反倒笑得更开心了,“以前被误会,你都一笑置之。这次这么在意,是不是因为那小子?”Harry只是偏过头,看着路过窗口的鸟,并未注意到这个动作让他的脸显得更红,“…我可以带Fawkes走。”

“徒弟大了留不住呀。”

“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他忍不住回过头来,“Grindelwald和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对,他不是泛泛之辈。”Albus公正地评价。

“你喜欢他?”

“‘感兴趣’是一个更准确的说法。”

“有多…感兴趣?”男孩能感到自己的手心渗出了汗。Albus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湛蓝的眼睛笔直地望着Harry,“我不会允许他伤害Fawkes,也不会允许他伤害你。”他垂下头,在男孩前额轻轻一吻,“我保证。”

 

3.

沙漠的清晨格外安静,甚至能听到鸟儿落上树枝的响动。Albus刚收拾妥当,帐篷外便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稳健,自信,不疾不徐。显然那双脚的主人成竹在胸。脚步声停止了。

Albus理了理袍子,走出帐篷,调侃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英俊男人,“...你是谁?”

Grindelwald咧嘴一笑。阳光洒在他梳洗整齐的头发上,像流动的金子。“我们带了礼物。”他示意随从献上一个漂亮的楠木盒子,“一点心意,希望你喜欢。”

盒子沉甸甸的。

Harry接了过来,一开盒盖,芳香扑面。

“Grindelwald先生说水烟比较健康。”Riddle指了指盒子里包装精美的烟膏,“这个是香草味的,这个是西瓜味,还有这个是…焦糖味。”

“焦糖是什么?”

“一种法式甜点里经常用的糖。”

Harry惊奇地点了点头,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

Riddle莞尔一笑。

“和你口味吗?”Grindelwald也笑看着屋主人,“我猜你比较喜欢甜食。”

“谢谢。”Albus侧身把两位客人迎了进去。

Riddle刚一进门就停住了,猎犬般机警地嗅了嗅,然后很小声地问Harry,“我们是不是来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对方也很小声地回答,“没关系,我做了四人份的早餐。”英国男孩看起来尴尬极了,“真抱歉。我出门前提醒过Grindelwald先生…”

“别这么见外。两个人吃早餐太冷清了。Albus还喜欢边吃边看书,有时候我会想偷偷把他的奶茶换成墨汁呢。”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这种事啊…”

“Harry,Tom,你们俩还不过来吃饭?”

“这就过去,先生!”

 

4.

靠近炉子的位置摆了精美的银制托盘,里面盛着新鲜的烤馕饼,羊油和蜂蜜。装着奶茶的银壶正在加热。烘焙的面香挟着乳香,在帐篷里诱人地飘荡。香味从窗缝中溢了出去,引来了几只摩洛哥鸟,隔着窗户叽叽喳喳地叫。主人和客人们在火炉四周席地而坐。

“Albus。”Grindelwald忽然说,被直呼其名的人愣了一下,对方倒是表情如常地继续,“我能参观参观你的实验室吗?”

Albus挑了一下眉毛,“你终于承认我是个化学家了。”

“昨天是我失礼了。”Grindelwald颔首致歉,“我昨晚离开后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

“我也有过失。”Albus淡淡地说,“你盯着我家饭锅看的样子太有趣,我不忍心打断。”Riddle噗嗤一声笑了,Grindelwald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要不你们先出去玩吧?”

“...啊?”Riddle努力咽了咽嘴里的饼,“我还没怎么吃…”但Harry在他能说完之前一把抓起他和饼,识趣地走了。Grindelwald目送着他们离开帐篷,微微一笑。

“请别这么心急。”Albus慢条斯理地为两人满上奶茶,“物质世界的桑海沧田,在精神世界不过沧海一粟。”他用清水洗了手,然后从白袍子里掏出烟盒,“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看起来是个相当节制的人。”

“以前看书时养成的陋习,现在怕是很难改掉了。”

“你这看上去不像有很多书。”

“书在图书馆,和实验室在一起。”Albus抽了一口烟,随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可惜没法带您参观。它们都在苏格兰。”Grindelwald理解地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老实说,是为了躲避像您这样源源不绝的求学者。”

“看来不怎么奏效。”

对方轻笑了一声作为回答。

Grindelwald也笑了笑。他侧了一下脑袋,浅白色的晨曦刚好落进他淡蓝的眼睛里,“我知道我们昨天的会面不太愉快,给你留下了很差劲的第一印象,让你觉得我和那些…乌合之众没区别。不过,我想我们现在扯平了?”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对方,“地毯上的谜。我解开了。”

Albus打开看了看,然后把纸丢了进炉子,“我确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解开。”

“是确实没想到我能解开吧。” Grindelwald俏皮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也愿意继续霸占着你家的地毯,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Albus笑着把烟蒂掐熄了,一并丢进了炉子,“我知道你有才华,Grindelwald先生。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不是吗?”对方反问道,“你认为我追求的是什么,财富吗?如果我想要金子,不如去挖矿。比起炼制金属,那简直像从树上摘下果子一样容易。不,Albus。我追求的不是财富。”他前倾身子,笔直地望进对方的眼睛,“炼金术师分解浑浊的金属提炼真金,就如造物主劈开混沌的天宇创造世界。炼金术是最接近神的学科。”Grindelwald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但你不需要我告诉你这个,不是么?因为这是你的追求。不是金子,也不是永生,是万物不朽的魂灵,真理和自然的永恒。”他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我需要你,Albus。正如你需要我。还是你甘愿你的才华永远被掩埋在黄沙之中?”

“如果代价是出卖我的灵魂,那么是的,我愿意让它被掩埋。”

“真的?”Grindelwald眯起眼睛,“如果你真这么想,为什么不放Harry走呢?”

Albus没回答,只是从银盒子里取出一沓新的烟草,点燃了,慢条斯理地抽着。

“你昨晚试探了我的随从吧。”男人继续说,依旧是那种沉静的,不愠不火的语气,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者,在湖心垂钓,一点都不着急,“当然了,你可以说你会试探他,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Harry。但在这之中难道没有一点私心吗?没有哪怕一丝一毫‘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样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触碰真理之门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他再次伸出手,轻轻盖上对方的手背,温柔地摩挲着指尖下突出的骨节,“…我是第一个解开那道谜的人吗?”

Albus点了点头。

“你故意把它出得这么难,就是希望没人解开它。你搬到沙漠里,就是希望没人找到你。你希望永远不会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Grindelwald停顿了片刻,“你真的很善良。”

没有回答。Albus只是沉默地盯着手指间渐渐燃烬的烟蒂。

“如果我不出现,你会放他走吗?”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

“但他不会走的。他太敬重你了。他在等你开口。”

Albus眉峰一颤,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Grindelwald唇边的笑意更浓,“你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私,Albus。你早就看出来了。他非常,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他不肯离开你,因为他想报答你的恩情。”

依旧没有回答。有好一会,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沙漠的晨曦万籁皆寂。只有渐渐明亮的日光如水波般流动,和鹰击长空,那孤寂悠远的嘶鸣...

“Albus…”他再一次呼唤了对方的名字,声线温柔得就如一个唤醒爱人的吻,穿越红海和大漠,拨动你的心,“拿走我们需要的,然后放了他。”

Albus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

“好吗?”Grindelwald握紧了他的手。

“好。”Albus轻声说,“我让Fawkes叫他回来。”

 

5.

“到了吗?”

“还没有。”

“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相信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你这家伙…”

“到了。”

Harry松开了遮住对方眼睛的手。Riddle抬起头,震惊地屏住了呼吸。他们正站在一条狭窄的山谷底端。四周不再是柔软的沙丘,而是高耸,坚硬的砂岩。砂岩一层层堆积,在两人周围垒起一道峡谷。凝固的砂向四面八方拉伸,在层与层之间形成奶油般细腻的浮纹。日光把周围的砂壁映成了温和的玫瑰色,远远望去,一如粉红的潮水被时空定格。

“跟我来。”Harry把Riddle拉了进去。

他们在穿峡而过的幽风中前进。不时有白色的流沙从峡顶坠落,在两人四周化作缠绵,缥缈的瀑流。Riddle仰起脖子,凝望着头顶的一线天。它就嵌在粉红色的砂岩之间,像一条精致的女士手链。他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漂亮吧?”Harry自豪地笑起来,“这是在撒哈拉还下雨的时候,暴洪冲刷形成的砂岩,有几百万年的历史了——有人说这是世上最美的景观。”

“不。”Riddle把视线从云隙间下移,对上了翡翠色的眼睛,“我见过比它更美的东西。”他幽幽地说,伸出手,温柔地抬起对方的下颚,烙下了一个玫瑰色的吻。起风了。细腻的白沙窸窸窣窣地落上两人的头发…

“…这地方可真像个大沙漏。”Riddle笑着抱怨。

“英国人真是太不浪漫了。”Harry手上突然一使劲,把对方推进了阴影里,“…这地方可没人听得到你叫哦。”

“是吗?”Riddle顺势拉过他的领子,薄薄的嘴唇擦过Harry的脸,探向柔软的耳根,“我倒觉得…你叫起来更好听。”

“你看起来可不像有那么大本事…”

“这问题就严重了。”Riddle危险地眯起眼睛,一手揽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向下滑,“为了我自己,以及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名誉。Harry Potter,我会让你哭着向我求饶的…”

 

6.

“…Harry,Harry,醒醒…”

毛茸茸的脑袋不情不愿地向温暖的角落缩了缩,又过了一会,Harry才睁开眼睛,迷茫地看向身边的人,“...我睡着了?”

Riddle笑了起来。他手上握着一把漂亮的瑞士军刀,正在切水果,“你肯定渴了,喏。”他把切好的无花果递了过去。

“谢谢。”Harry迷里迷糊地伸出手,不小心把无花果碰到了地上,“哦,抱歉…”

“没事。”Riddle放下小刀,弯腰去捡,一抬头——刀锋正对着他的脸。“你干什么?”他机警地退了一步。Harry握着刀,碧绿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收缩的瞳孔迸发出幽绿的精光,“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Harry轻声说,“你带刀和枪干什么?”

Riddle的手下意识地向腰间一探…

“别动!!”Harry一下弹了起来,刀子瞬间逼近对方,“别。动。”

Riddle妥协地举起双手,“Harry…”

“你为什么要带武器?”Harry又向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刀子压在对方的颈动脉上。

“Grindelwald让我带的。”

Harry冷笑了一声,“...他还让你做什么?”

“你知道他让我做什么,但我不会做的。”Riddle冷静地说,“如果我想动手,你睡着时我就动手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说?Harry Potter,我喜欢你。但我的同伴觊觎你的眼睛,派我把它们从你脸上挖下去。你愿意相信我,抛下你熟悉的一切和我一起逃走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如果你能走你早就走了!”Riddle突然前进了一步,Harry几乎同时后退,但刀子还是在对方颈间留下一道血痕。Harry痛苦地皱起眉,“你不明白…Albus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就和我走,把眼睛留给他。这样你们就两不相欠了。”

Harry握着刀的手在抖,他紧紧抿住了唇。Riddle苦涩地笑了,“...你还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这很自私。”翡翠色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它们看上去就像一汪氤氲着晨雾的湖,“如果有一天…Albus对我说…我绝对不会拒绝他,我绝对不会…”

“你就一直等着那一天?永远不离开这里?”

“你不会懂的。”Harry轻声说,眼泪划过他的脸,从那汪碧绿中一滴一滴地剥离,“当你早上睁开眼睛,看到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一点一点地上升,你有想过那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它吗?当你对这个世界说早安的时候,我在对它说再见。可我还没见过大海,我还没见过扬着帆的船,我还想...我还想再多看看你的脸…”——Riddle突然出手,一把攥住颈间的刀,反手把Harry拉进自己怀里,“我带你走。”他赌咒般地说,“我今天就带你走...”

就在那个刹那。

峡谷上方,传来一声啼鸣。

 

7.

一只火红的大鸟从峡隙间飞落,转瞬停在了两人面前。“Fawkes?”Harry抹掉眼泪,“Albus叫你来的?”鸟儿点了点头,高傲地抬起一只脚。它的右脚上系着一卷薄薄的草砂纸。Harry把它展开,接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写了什么?”

Harry把纸递给了Riddle。

纸上只有一个词:RUN

 

0.

门铃响起时,屋主人刚刚泡好一壶祁红。伦敦的七月阴晴不定,对旅行者来说,这绝对是一件令人倍感头痛的事。男主人关了燃气炉,放下茶具,沿着窄细的公寓楼梯走到门口,把差不多被淋成落汤鸡的旅行者迎了进来。

“乖乖!”对方一进门就脱掉帽子,露出一头被雨水打得乱七八糟的褐色头发,“英国的天气太可怕了。”他说着摘下湿漉漉的鹿皮手套,伸出冰凉的右手和对方握了握,“Monsieur Dumbledore,我是之前写信给您的抄写员,很荣幸见到您…”

对方抬起一只手,礼貌地打断了他,“Albus出去买点心了,一会就回来。”男主人说罢友好地笑了笑,“先上楼吧。”

“好的,好的。” 抄写员立刻跟了上去,显然对总算有个暖和的地方歇歇脚非常期待,“对了,您是?”

“Gellert,Albus的搭档。”

“Dumbledore先生的搭档?哇,我真是太荣幸了…”

他们一前一后走上窄细的公寓楼梯,Gellert打开门,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客人一边称赞一边走进了屋子。这所公寓不是很大,布置得简洁而温馨。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四周的书架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书。Gellert从厨房里端出热茶,向客人示意炉火前的小沙发,“请坐。”

“太感谢了。” 抄写员把大衣挂在门口,从贴身背着的牛皮包里抽出一本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厚厚的大部头,“哦,对了。Dumbledore先生和您提过吗?我来拜访的缘由。”

“我略知一二。”

“就是这个,我在信里写的。” 抄写员把那本大部头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一本很厚的书,看起来颇有些年岁。封皮由黄铜制作,镶着精美的金边,还刻了奇怪的符号。Gellert随手翻了翻。书页都是用平滑的树皮蘸制的。第一页画着一根被巨蛇吞噬的魔杖,背面则用金色的拉丁字母写着,犹太人亚伯拉罕,王子,祭司,占星大师,智慧的圣人,献给被驱散在高卢的犹太民族。Gellert随手翻了几页,然后把书合上了。

“这是你的书吗?”

“现在是我的了。”

“你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

“一个英国人卖给我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抄写员摸了摸下巴,“一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长得很帅气。他临走之前还特地嘱咐我,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伦敦的Dumbledore先生。”

“卖书给你的人,长了一双绿眼睛吗?”

“绿眼睛?”抄写员皱着眉想了一会,“…我想不是,绿眼睛的话我肯定会有印象。好像是黑眼睛?或者深棕色的眼睛?反正不是绿眼睛。是您认识的人吗?”

Gellert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我想请教Dumbledore先生一些希伯来文的问题,应该会有助于我解读这本书…”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Gellert站起身来,“Albus又忘带钥匙了。请先坐一会,我去给他开门。”他走向门口,在半路回过头,“对了,怎么称呼您?”

“叫我Nicolas就好,Nicolas Flamel。”抄写员清爽地笑了笑,“您就说我是信上那位来自巴黎的抄写员,想就《亚伯拉罕之书》向Dumbledore先生请教几个问题。”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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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开放性结局。算是我个人的世界奇妙物语。感谢读者和写手们在前篇的留言中给我暖暖的安慰,有你们在世界充满了爱。我已经没事了。相信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美好。再次感谢大家,愿魔法与你我同在。 


勒梅梗:尼可勒梅是真实的历史人物。他是法国人,曾在巴黎的一家二手书店当抄写员,除母语外,还精通希腊语和拉丁语。1375年的某一天,一个神秘人走进他工作的书店,向他出售一本古书。勒梅支付了两个弗罗林金币买下了它。在其后的岁月里,他不遗余力地收集资料,并最终在一位希伯来语学者的帮助下,完成了对这本书的解读。1382年4月25日,勒梅在他的日记里写道,我逐字逐句地遵循亚伯拉罕之书的指示,根据相同数量的水银推演红石,最后我确实将水银变成了黄金,比普通的金子更好,更柔软,也更具可塑性。勒梅留下了大量关于炼金术的文字记录,以代码形式撰写。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一幅彩色手绘,名为“宝物中的瑰宝”,以凤凰的形象出现。勒梅晚年十分富有,并将他的财富用在慈善事业上,在巴黎修建了十四家医院。1427年勒梅卒于老家。后人挖开他和他妻子的坟墓后,没有发现尸体。时至今日,巴黎仍有以他和他的妻子佩雷内尔的名字命名的街道。他被公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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