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GGAD】等待戈多

一发完,小甜饼。

 

友情提示:短篇(4000字),HE,轻微意识流,OOC有。昨天看了《等待戈多》,看完就写了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小短篇。

 

推荐配乐:Let Me Follow – Son Lux

 

下面开始喽。

 

 

--

 

EN ATTENDANT GODOT

 

0.

你读过《圣经》吗?在没有上帝的学校里。我还记得圣地的地图。彩色的。很漂亮。死海是浅蓝色的。光是两只眼睛直直地瞧着,我就口渴了。

 

1.

“你知道吗?”

Albus不悦地从书中抬起眼,望向那个打扰自己阅读的陌生人。

“你知道吗?关于那两个家伙。”

那人朝他手中的《圣经》扬了扬下巴。

“那两个家伙?”

“钉在耶稣身后的两个人。”

他翻过书,封面上画着受难的救世主和他身后的两个...

“贼。”那人像是读了他的心,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整个国王十字车站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Albus不解地皱起眉,搞不清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抢一张长椅,还和自己挨得那么近。他用最不会被怀疑的方式礼貌地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

那人只是沉默地盯着他手上的书,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道,“两名囚犯与耶稣一同被钉上了十字架。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左边的囚犯侮辱耶稣,‘你不是弥赛亚吗?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们吧。’右边的囚犯斥责了左边的,‘你同样受刑,就不怕上帝吗?我们受刑是活该。我们所受的不正是我们应得的报应吗?但这个人并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于是他对耶稣说,‘耶稣啊,当你的帝国降临,记得我’。耶稣对他说,‘阿门,我今天告诉你,你会与我同去乐园。’”

Albus愣愣地看着他。那人也直直地回望过来。

陌生人的眼睛是死海的颜色。

直勾勾地瞧着。

让人口渴。

“我该走了。”那人忽然站了起来。

Albus一把拉住了他,“…你可以再坐一会。”

“我该走了。”陌生人耸了耸肩,“他们在等我。”

“谁在等你?”

“我不能让他们久等。”

“我想...他们不介意多等一会。”他没放开抓着对方的手。

“好吧。”那人妥协了,“哦,你叫什么来着?”

“Albus,Albus Dumbledore。”

“Gellert。”

 

2.

你在这里等人?

    是的。

我也是。

    你在等谁?

我不记得了。

    也许他已经走了。

也许他还没来。

    也许我来错了地方。

你和他提过吗?

    提过什么?

你告诉过他你在等他吗?

    我不记得了。

也许不是今天。

    我昨天也来了。

也许...

    我明天也会来。

你真执着。

    你自己也在等。也许你早错过他了。

他没见到我之前不会走的。

    也许你该换个地方等待。

我不能。

    为什么不呢?

我只有这一个机会。

    也许他不想见你。

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

    也许他永远不会出现。

也许他明天就出现。

 

3.

“等待的过程真无趣,我快被无尽的时间吊死了。”Gellert仰躺在长椅上,修长的身材霸占了一整张椅子还不够。Albus坐在地上,背靠着它,安静地研究着手里那本已经翻烂了的书。

“真无趣。”Gellert又哀叹了一声,戏剧性地扬起一只胳膊,“就像一个悲惨的游魂迷失在黄泉路上,饮了忘川水,辨不清方向…”

“你能消停会么,诗人。”Albus不耐烦地翻了一页,接着又柔声安慰道,“等你见到他,会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你是在说给自己听吗?”Gellert把手放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另一个人长长的红发,“要是继续等下去,我会忍不住把它们编成辫子的。”

“那你得先学会怎么编辫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Albus抬头看向对方。蓝色的眼睛像梦一样。“...我知道。”他轻声说,“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你,但我知道。”Gellert忽然一打挺坐起身来。“这是个不错的话题!”他兴奋地说,“快和我说说,打发打发时间。”

“你是个巫师。你会魔法。”

“你是说我能从帽子里变出兔子?”Gellert拧起眉头,看上去受了很大冒犯,“哦,不,不,我敢肯定我远胜于...”他停了片刻,接着坚定地摇了摇头,“不,Albus,我是要成就一番伟业的人。我不变戏法。”

“请认真听人把话说完,伟人。”Albus转了一下眼睛,“我没说你会从帽子里变兔子,事实上我觉得你不会变兔子。”

Gellert立刻抗议,“如果我想的话可以从帽子里变出任何东西!”

“梅林啊,Gellert,让我把话说完!”Albus不耐烦地伸出两根手指压住了对方的嘴唇。

…啊。

他们都尴尬地愣在原地。

“...抱歉。”Albus把手收了回来,失神地看着它,好像它属于别的什么人。Gellert反倒笑了,“你继续说。”他的声音柔和下来,连金属般的短发都变得如绸缎般柔软。

“你是巫师。”Albus梦游般地重复,依旧盯着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望向对方,“你的魔杖呢,Gellert?”

“我送人了。”

“送人了?”

“怎么了?”

“巫师的魔杖从不离身。”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巫师似的。”

“我,是,巫,师。”

“... …”

Gellert自卫地抱起双臂,“好吧,你抓到我了。”他焦躁地说,不服气地甩了一下漂亮的金发,“它被人赢走了。”

“被谁?”

“我不记得了,肯定是个狡诈的家伙!”

“赌一个金加隆,你被打得落花流水。”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自己的魔杖呢?”

Albus愣住了。

Gellert像偷了腥的猫,居高临下地扬起一条眉毛。

“你的魔杖呢,Albus?”他咄咄逼人地问,挑衅地昂起下巴。

被质问的人垂下了眼睛,“...我没保管好。”他喃喃自语道,“我本可以把它放在更安全的地方的,但我…我太自私了。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Albus忧伤地抬起眼睛,蓝调里尽是忧郁和悔恨,“...它被偷走了。”

“别这么沮丧。”Gellert有点于心不忍,“我也没有魔杖。我们扯平了。”

“这不一样。我弄丢了我的。该死。我怎么和他说啊…”

“和谁说?”

“魔杖的主人。”

“你赢得了它,不是么?”

“我赢得了它。”Albus苦笑了一下,对方的话并没有慰藉到他,“我该怎么告诉他?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该怎么告诉他,我没有保管好它呢?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了。”

“所以你在等你的对手?”

“不。我在等我的朋友。”

Gellert愣愣地看了他一会,最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不会怪你。”

“你又知道了?”

“要是他生气,你就变个戏法逗他开心。”

“什么戏法?”

“从帽子里拎出一只兔子?”

“可这里没有兔子。”

“这里也没有帽子。”

“那怎么办?”

“都说了他不会怪你。”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的呀…他是你的朋友。”

 

4.

国王十字车站苍白而明亮。

像是没有尽头的极昼一样。

“这鬼地方太亮了。”Gellert抱怨道,伸手揉了揉眼睛,“我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这鬼地方快把我晃瞎了。我说Albus…”

“唔…你干嘛?”

“拿你的头发遮太阳。”

“这里没有阳光。”

“别这么吹毛求疵。”

“这不是吹毛求疵。”

“这就是吹毛求疵。”

“这不是吹毛求疵。我抨击你论文的时候才是。”

“… …”

Gellert突然用一个Albus根本看不清的动作从长椅上一跃而下,靠到了他身边。

“你真像只猴子。”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像只猴子。”

“在那之前。”他一把夺过对方的书,“你说你抨击我论文的时候吹毛求疵。”

“我有吗?”Albus皱起眉头认真地回忆着,“我看过你的论文吗?”

“显然没有。”Gellert从鼻翼里哼了一声,“我的论文无懈可击。”

Albus微微一笑,哪知Gellert大喘气地补了一句,“你的才漏洞百出呢。”

“你看过我的论文?”

“你是不是在第九十期《炼金术前沿》上发表了一篇关于…”

“哦不,请别提那一篇。”

“简直太差劲了。”

“好吧,那篇的确…”

“乏味至极。”

“…不是很引人入胜。”

“我用它堵紐蒙迦德的耗子洞。”

“Grindelwald!!”

Gellert侧过头来,露齿一笑。他的笑容像海盗一样,肆意而张扬,比整个国王十字车站还要明亮。

 

5.

“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我的姓呀,Albus。”

“只能说明你讨人厌到连忘川水都洗不掉。”

“如果我说,我没拿你的论文堵耗子洞呢?”

“我想你也不会那么不尊重…”

“...冬天风大,我拿它糊窗户了。”

“... …”

 

6.

“我得走了。”

“你可以再坐一会的。”

“我真得走了。”

“不。”Albus忽然伸手揽住对方的肩,“你不许走。”

“Albus…”Gellert偏过头去,细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另一个人的脸,“Albus…Albus…Albus…”

他一遍遍重复。

像在学习一个艰深的魔咒。

“…我得走了。”他最后说。

Albus摇了摇头。眼泪随着动作滚落。圆圆的。珍珠一般。

滑进他火红的头发。消失不见。

“你不许走。”

他固执地重复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Gellert苦涩地笑了,“…你可真难缠。”

“你总是这么说。”

“我有吗?”

“下棋的时候,决斗的时候,我不让你起床的时候…说个不停。”

“那这是最后一次…”但Albus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咸的。湿的。难缠的吻。

“...我得走了。”

“你不许走。”

“我们不能一直这么兜圈子。”

Albus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它们充满心肺,压抑住胸腔里奔涌的情感,“我和你一起去。”

Gellert呆呆地看着他,有好一会没有说话。

他看上去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他看上去从来没这么悲伤过。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他最后轻声说。

“我和你一起去。”Albus赌誓般地重复着。

“你不明白。”

Gellert温柔地挣脱了爱人的双手。

“你不能去,Albus。你不属于那里。他们说那里的飓风终日不息,用狂暴的威力鞭戮阴鬼。臭气熏天,黑雾弥漫,哭声和叫喊不绝于耳。平地上有刀,深渊里有火。要么雷电交织,要么暴雨滂沱。罪囚被哈耳庇厄撕咬皮肉和骨头,叼走内脏,啄瞎眼睛,直到没入黑沼,再也发不出声音。杀人犯和掳掠者在弗列格吞河沸腾的血水中受刑,皮鞭抽打,滚油焚烧,承受永无止境的折磨,一遍一遍忏悔自己的罪过…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Albus。不。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无尽的苦难与罪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Albus笔直地望着他,“不是还有你么。”

Gellert的喉结颤动了一下,“这不值得…”

“那还有什么值得呢。”Albus死死抓住了对方的领子,冰蓝色的眼睛,刺透黎明,“告诉我,Gellert。还有什么值得?”

 

6.

他的手温柔地梳过爱人长长的红发,“我的贝缇丽彩,在炼狱的另一边等我好吗?”

 

7.

“我不是贝缇丽彩。”Albus高傲地扬起眉毛,“你可没有但丁的才华。”

“哦?”Gellert嘴角勾出一个小小的狡猾的弧度,“如果我让你当我的维吉尔呢?”Albus的蓝眼睛被瞬间点亮了,“那我就承认你是但丁。”他讨价还价的功夫惊为天人。Gellert只能无奈地叹息,“我还能怎么办,小天使?你一直抱着我不撒手啊。”

“其实你心里美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当然美死了。我想带你走,想了一辈子。”

Gellert忽然一把搂住Albus,力气大得要把对方压进自己的身体,他贴到爱人耳边,就如冰天雪地里捕到了猎物的狐狸,“现在你后悔也晚了。”他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你走了。”

“那是我要说的。”Albus被他勒得生疼,却还是轻笑着回应,“这次,你别想逃掉。”

 

8.

云与花的盛宴中

他终于来到我面前

缠着橄榄的枝叶

长发宛如火焰

尽管那么多时间过去

我仍惊愕不已

浑身颤抖,四肢无力

早在我脱离童年前

他就穿透了我的心

而此时,他又刺痛我的眼睛

我转动身体,满怀期盼之情

就像一个孩子

那么害怕又伤心

 

8.

“小鸟,我的魔杖呢?”

“现在是Harry的魔杖了。”

“那个资质平平的小男孩?”

“他可不是资质平平。”

“那得看和谁比了。”

“他十三岁就能创造一个完美的守护神。”

“…你听上去挺喜欢他的嘛。”

“你好像总对我的学生有偏见?”

“我会对一帮小崽子有偏见?”

“听听你自己的语气…”

 

9.

两名囚犯与耶稣同钉在十字架上。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左边的开口侮辱耶稣,你不是弥赛亚吗?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们吧。

右边的斥责他,你同样受刑,就不怕上帝吗?我们受刑是活该。我们所受的不正是我们应得的报应吗?但这个人并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耶稣啊,当你的帝国降临,记得我。

…记得我。

 

0.

“别生气了,Gellert。我给你变只兔子好吗?”


 

E.N.D.

 

---

 

后记和梗:

你没看错,阿不思陪盖勒特下地狱了。这次我对但丁出手了。但丁在黑暗森林中迷失,被诗人维吉尔引领着穿过了九层地狱和九层炼狱,洗涤了自己的罪过,最后到达净界山的地上乐园,见到了自己的柏拉图式爱人贝缇丽彩·波尔蒂纳。她带但丁游览九重天。他们得见上帝,但瞬息后所有幻像消失,《神曲》戛然而止。划重点的时刻来了。贝缇丽彩是真实的历史人物,而且真的是一个红发蓝眼的美人!我觉得以盖勒特的自恋把自己比作但丁他会觉得真是高抬了但丁。不过但丁也很自恋,有政治野心,且和盖勒特一样每天都是啊世间万物多么渺小我只能为贝缇丽彩摘取星辰…盖勒特和阿不思开篇时的相知不相识是借鉴《等待戈多》里两个主角游离尘世的梦境感。盖勒特引用的《圣经》段落选自《路加福音》,一个冷门小知识是一般十字架上的耶稣头都会向右偏,因为他向右侧的囚犯圣迪斯马斯许下过承诺。我一直觉得阿不思是整个哈利波特系列里最勇敢的人——陪爱人下地狱这么勇敢的行为,真正的格兰芬多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笑。我会幻想着盖勒特在地狱里也能和撒旦好好怼天怼地一番。毕竟下地狱还有挚爱相随,又何尝不是另一场伟大冒险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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