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GGAD】向日葵少女

昨晚做的梦。

 

一个小场景,很短,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出来,可能和我平时的文风有所不同。这是…纯粹的BE,但也只是一场梦而已。

 

推荐配乐:Together – The 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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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EMOISELLE TOURNESOL

 

“住在我隔壁的是位画家。”

病人的眼神像浮游生物,心不在焉地在诊疗室里漂移。它们飘向了落地窗前的几株木棉,“那是棉花么,医生?”

“是的。”

“哦。”

他听起来兴致恹恹。

“你的画家邻居,他人怎么样?”

“就那样。”病人说,靠进背后的沙发,右腿翘在左腿上。诊疗室的光线很好,冬日透过落地玻璃洒在红木地板上。整间屋子暖洋洋的。病人舒服地眯起眼睛,想在光里小憩一会。

“那么,他都画些什么?”

病人不满地睁开眼睛,看向打扰他休息的人。

“我们一定得谈这个?”

“我们可以谈任何你想谈的。”

病人的目光从落地窗前的木棉移向墙壁上那些极具文艺复兴色彩的肖像,最后移回主治医生脸上。他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对面沙发上的人拄着下巴,温和地望着他。医生有一副敏感的、善于倾听的蓝眼睛。它们在静静等待。

“他没有画室。”病人干巴巴地开口了,仿佛有人在从他嘴里撬出那些字,“他的公寓…”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现代风格的。公寓门正对着窗户,门和窗之间是一条走廊,或者玄关,随便你怎么叫它吧。大概有五…六米长的样子?他的画摆在玄关两侧,架在画架上。”

“听上去很拥挤。”

“不。走廊很宽,足够他领着客人进去。不过每次开门的时候,空气一对流,那些纱就会飘起来。整条走廊都是很薄很薄的浅白色和金色…”

“纱?”

“画上的纱,每张画上都蒙着。他说油画怕晒,如果阳光直射上去,时间久了,颜料会皲裂。”病人浅浅地笑了一下,“每次他一开门,风在一瞬间把纱掀起来,有些飘在你脸上,像羽毛一样,那种感觉真是…哇哦。”

“哇哦。”医生扬起眉毛,“很浪漫。”

“这些臭画画的。”病人笑得开心极了,“他从不关窗户。”

“从不?”

“可能因为镉系颜料有剧毒。”

“镉系颜料?”

“中黄、柠檬黄…还有大红、玫瑰红什么的。”

“原来你也是个艺术家。”

“不,这都是他说的。”

医生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这么说他喜欢用红色和黄色作画。”

“当然喽。”病人撇了撇嘴,“他总画同样的画。”

“同样的画?”

“他所有的作品都一样。我叫它们…‘向日葵少女’。”

医生微微前倾身子,好奇地看着他。

“他总画同一个少女。”病人低声说,“很漂亮的少女——一头火红的长发。眼睛像蓝宝石。穿着一条白纱裙。他所有的画都是这个少女。有时是少女捧着向日葵。有时是少女站在开满向日葵的花园里。只有这个少女和向日葵花。”

“向日葵少女…”医生理解地点了点头,“你问过他这位少女是谁么?”

“沉默的爱。”

“他暗恋这个女孩?”

“肯定的呀。”病人露齿一笑,“反正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这些画叫‘沉默的爱’。”

“穿着白纱裙、捧着金色向日葵的少女…”医生喃喃自语,似乎被病人的故事迷住了。

“但后来,”病人的脸忽然阴沉,他的眼睛变成了哑光的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发生什么了?”医生迫不及待。病人盯着自己的鞋尖,好一会之后才继续下去,“有天我和朋友们提起我的…我的这位邻居,他们却说没这个人。‘他就住在我旁边’,我说。‘不,你记错了,你住的那一层没有别人。’我当时觉得这太荒唐了——他就住在我旁边——我是说…我每天都能看到他。每天。”

“他每天都邀请你去他家?”

“是的。是的。”病人很激动,“几乎每天。”

“他从不出门?”

“可能有那么几次吧。”病人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他很少出门。”

医生沉默了一会,指关节缓缓摩挲着下巴。片刻后他才抛出自己的问题,他抛出它的方式像抛出一个不太大却很有分量的铅球,“他邀请你去做什么?”

“看画呗。还能做什么。”

“看同一主题的画作?每天邀请?”

病人的表情突然有点不自然。

他换了一条腿翘着。

“...唉,其实…是我不请自来。不是他邀请。是我总去打扰他。”

“为了看同一主题的画作?”

“…怎么说呢,”病人的眼神飘了一下,“其实我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那些…那些画在对我说话。”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医生放下手来。瘦长的五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打。

“…但这不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他少见地没用提问继续这个话题。

“不,我来是因为…”病人像被鱼刺梗了一下,“…不见了。”

“你说画家?”

“不。我是说,是。”病人有点语无伦次,“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医生瞥了一眼墙上的钟,“我们还有时间。”

“我的朋友坚持我旁边的屋子没住人。我想向他证明真有这么一个人,就住在我旁边。但我也不好意思突然带着一个陌生人去他家。我平时已经够打扰他的了。所以我想,我想去给他的作品拍张照,让我的朋友知道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个人。当天晚上我就去了。我敲他的门,没人应。你瞧,他也不是总在屋子里。至少那天他不在。或者他在忙。我回到我的屋子,打算第二天再去打扰他,就睡下了。”

他拨弄了一下头发。

“我梦到了那个女孩——‘向日葵少女’。她比在画里时更漂亮。红色的长发像柔软的海浪。眯着蓝色的眼睛朝我笑。她笑起来像个天使。她一直在那跑啊跳啊,在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园里。我想去问问她画家去哪了,但我一直追不上她。她跑得可快了,瞪羚一样。后来,后来我也不知怎么突然醒了…然后我听到了笑声,少女的笑声。”

医生皱起眉头。

“笑声。”病人轻声说,仿佛在倾诉一个秘密,“真的。我真听见了,就在我耳边。我一下子转过头——天已经亮了。但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突然特别着急,冲下床,冲到隔壁画家住的屋子,使劲敲门——门一下打开了。风灌满了整条走廊。那些白纱全飘起来,飘到了我脸上。”

病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表情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屋子里很静。只有他的呼吸声,和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动。

“...全都飘了起来。”病人失魂落魄地说,“...画里的女孩…全不见了。我把所有的纱都扯了下来,一条接着一条,扔了满地。可那些画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向日葵,金色的光,金色的向日葵。女孩不见了。画家不见了。全都、全都不见了。我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有一面被蒙着的。我把上面的纱帐扯了下来。那是一面镜子。我以为会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我看到的…我看到的是…”

病人忽然捂住了脸。

他的手抖个不停。

“…我只记得…我只记得风还在吹。”

“盖勒特?”

病人震惊地放下双手,看向对面的沙发。

沙发上空无一人。

“阿不思…”病人焦急地站了起来,“阿不思…阿不思?阿不思!!!!”

盖勒特·格林德沃猛地惊醒。

西风吹进紐蒙迦德的铁窗。

木棉的絮散落一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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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原本的名字是《一帘幽梦》,写完之后发现这不是一帘幽梦,这是一帘噩梦。于是就有了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把刀。在我梦里出现的花就是向日葵和木棉。向日葵的花语是信念、光辉、坦荡、忠诚、沉默的爱。醒来之后我又去查了木棉的花语。木棉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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