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Liberación 01
没蹲过监狱的革命家不是真正的革命家。
友情提示：中篇HE。全篇就GGAD一个正经CP，其他都随缘。背景是20世纪60年代，伏地魔掀起第一次巫师战争前夕，被关在纽蒙迦德的老格迎来了一位访客——老邓的学生。洗白是不可能洗白了，老格黑不溜秋的样子实在太美，但HE是正经HE。熟悉我恐怖文风的读者不要怕，虽然我把哈利的时间线提前了让他引导故事，但我没把他和任何人配在一起。笔者年纪大了，感情描绘比较平淡，故事节奏比较缓慢，不能保证更新频率，只能保证不坑和HE。千言万语就是想让格林德沃赢。
推荐配乐：So Far - Ólafur Arnalds/Arnor Dan
下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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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eración 01
什么使我们夜不能寐？
**纽蒙迦德**
“你小子真不走运...二十八年来头一遭。”
他们徒步爬上纽蒙迦德冗长的旋转楼梯时狱警这么对哈利说。他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已经谢了顶。长年吸烟弄坏了他的牙和肺。每爬一层，他就要停下来喘口气。不过这对年轻人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当哈利数到第六十五层时庆幸地想。他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而他们也终于来到了阶梯的终点。狱警直起腰，气喘吁吁地靠在了最近的牢门上。蜡烛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右半边脸，和他背后铁门上残存的漆。哈利能从被锈迹腐蚀的门板上辨识出几个字母的轮廓。而狱警借着烛火点了烟。
“来一根？”
“不了，谢谢。”
狱警狠狠吸了两口。劣质焦油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塔楼里，他的同伴也打起了精神。脚步声已经消失。四周安静异常。哈利想起直布罗陀海岸边荒废的炮台。它们因欲望被建立，又因欲望被抛弃。四周的牢房像钢铁铸造的石阵，在烛火里静默地注视着他们。门缝中渗出惨白的光，提醒他们外界的时间。纽蒙迦德离荒废不远了。这座监狱只用来关押全球巫师战争的战犯，而他们多半死于诅咒的创伤。魔法的印记蚕食他们，一如遥远的东方，被辐射蚕食的岛国。石塔的幽寒渗进哈利的骨头缝里，驱之不去。他难以想象纽蒙迦德荒废后，这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模样？
人们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
“你怎么惹着邓布利多了？”狱警打断了哈利的思路，“被派到这种鬼地方来。”
“我来调查一起案子。”
“查案？”狱警大笑起来，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黑牙，“他被抓进来时你还没出生吧，小子！”
“是新案子。我们觉得...格林德沃的意见能帮到我们。”
“算你倒霉。他以前从不见人。”
“经常有人来？”
“他刚关进来时，天天有！好像我们抓了个独角兽什么的！该死的记者和心理学家...”狱警把烟头踩灭在地上，泄愤地碾了几下，“有人企图用换血咒把自己变成麦勒狄克斯，就为了见他一面。”
“他们成功了么？”
“怎么可能。你是第一个能见着他的。”
哈利看上去有点惊讶，“…我不知道魔法部管得这么严。”
“关魔法部什么事，是格林德沃自己不见。”
“那我该觉得荣幸。”哈利冷淡地说。
狱警哼了一声。
“你是邓布利多的学生？”
“是的。”
“毕业有段时间了吧。”
“是。”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现在在教书。”
“教授。”狱警搔了搔下巴，“邓布利多呢？还教书么？”
“现在是校长了。”
“那替我给他带好。”
哈利一愣。狱警指了指两人头顶，“从这儿上去。”
哈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上去，看到花岗岩天顶上嵌着一扇四方的门——比四周的牢门新得多，完全没有锈痕。狱警拉住铁制把手往下一拽。机械和弹簧声里，一条金属阶梯落了下来。
塔顶很亮。他们忍不住眯起眼睛。
从这个角度，哈利只能看见嶙峋的、千篇一律的花岗岩。
“请吧，破特先生。”
“波特。”
“有事叫我，我不上去了。”狱警摆了摆手，“记着，魔法在这儿不管用。”
**霍格沃茨**
苏格兰正步入雨季，空气里弥漫着湖水的味道。邓布利多刚泡好一壶茶，他的学生就推门而入。哈利·波特穿过办公室时掀起一阵风。校长用魔法抚平了桌上的羊皮纸，抬头招呼对方。
“你把我从伏地魔的案子上调走了。”
“凤凰社的老规矩：强制休假。”
“是这样吗？还是你不希望我见他？”
“如果你指的是格林德沃...不，哈利，我不希望你接触他。不过你还是去了。”
“不是以凤凰社的名义。”
“不。”邓布利多给自己满上茶，“如果你以凤凰社的名义去，他不会见你。”
哈利张了张嘴。
“但这不是我调动你的理由。你出外勤的时间太长，容易暴露。”
“为什么？”
镀了金边的白瓷杯体贴地飘到哈利手边。
“牛奶和糖？”
青年抱起胳膊，“我们不知道伏地魔在哪，不知道他在策划什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或者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格林德沃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聊聊...”
邓布利多拿起小勺，开始搅拌茶里的糖粉。哈利走到校长桌边上，双臂撑着光滑的橡木桌面。他直勾勾地盯着桌子对面的人。
“只有疯子理解疯子。这是您教我的。格林德沃能帮我们抓到伏地魔。”
邓布利多用魔法拉出桌子对面的手扶椅。哈利坐了进去。牛奶和方糖挪到青年手边。他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块丢进茶杯。咕咚一声轻响。
“你们都聊了什么？”
“想不想亲自看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冥想盆应声从博古架顶端飘下来。哈利看着它翩然落到两人之间，忽然有了主意，“如果您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能再去见他吗？”
邓布利多笑了，“那我情愿不看。”
“为什么？”
“追踪伏地魔固然重要，但不是以你身陷险境为代价。”
“深陷险境？格林德沃手无寸铁。他连魔法都用不了。”
邓布利多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哈利止住了话头。
“别低估你的对手。”校长平淡地说，“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已经占了先机。”
“这件事？”
“你去找他这件事。”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水蒸气在半月型镜片上化作迷蒙的雾。他垂眼看着白瓷杯里那泓清澈的暖棕色，“格林德沃总有办法，把他想要的人，吸引到他身边。无论他在哪里。”
哈利耸了耸肩，“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我们可以让他把伏地魔引出来。”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颇为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你不怕他吗？”
“格林德沃？不。”哈利停下来想了想，“...不，我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纽蒙迦德**
金属阶梯在哈利·波特背后收起。
他小心地直起腰，头顶刚好碰到锥形的花岗岩聚拢而成的斜角。他的到来惊醒金色的尘埃，像惊起浅滩上的椋鸟。塔顶异常明亮。白昼从细长的窗户入侵高塔，有如炽天使的羽翼。光芒让一切显得失真。哈利使劲眨了眨眼睛才适应这里的亮度。光里有一道瘦长的影子，被铸铁的栅栏隔绝开来。
“...我的访客。”
影子转过身，如同从虚幻转向现实。
哈利落进了一双幽灵般的眼睛里。格林德沃在朝他微笑。
“早上好。”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如同某种弦乐器。
那个瞬间，哈利几乎不确定自己真的看见他了。
还是看见了一个遗影，一个魔咒的回音。
“早上好，格林德沃先生。”他压抑着心中的情感，不知道它源自何方，“我是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哈利·波特，这次来是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靠近点，哈利。”
青年向前走了一步。
格林德沃安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像厄里斯魔镜，能倒映人心。
哈利不得不承认它们非常迷人。
“你给我写过信。”
“是的。”
“他不会喜欢你这么做。”
哈利疑惑地皱起眉。
“你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贸然来访。告诉我，哈利，抓到这个小魔王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哈利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是谁告诉你我是为伏地魔的事来的？”
格林德沃优雅地摊了一下手。
“你的魔杖呢？”
“我没带魔杖。”
格林德沃用一种品评的目光凝视着他，似乎他是某件刚刚出土、待价而沽的艺术品，“...十、十一英寸，冬青木？”
哈利没回答。
“持之以恒、坚韧不拔。非常适合决斗。杖心是龙心弦吗，还是更珍奇的...？”
“凤凰的羽毛。”
“啊...”格林德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邓布利多一定很喜欢你。”
哈利疑惑地看着他，继而也笑了，“是的，先生。你可以这么说。”
“很机灵。”格林德沃听上去很友善，他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我会帮你，哈利。带一样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1881年的Chateau Lafite。”格林德沃悠然地转过身，回到了窗户边上，“下一次，我们聊聊。”
“1881年？那可是将近一个世纪前的酒啊…”
但格林德沃不再说话了。
**霍格莫德**
三把扫帚酒馆拥挤而嘈杂，升腾着温暖的烟雾。虽然没到十二月，酒馆里已然装点成了圣诞气氛。吧台边上，靠近壁炉的位置立着一大棵冬青，挂满了饰品。两个银耳铃正在聒噪，叮当作响。身材婀娜、脸庞标致的女老板为哈利续上了满满一杯黄油啤酒，“悠着点，宝贝。”她说着转过身去和几位打扮时髦的男巫攀谈起来。正巧这时有人拍了拍哈利的肩。
“我能坐下吗？”
哈利瞥了一眼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阿不思·邓布利多今天围了一条藏红色的针织围巾，和店面欢快的气氛融为一体。
“我在休假呢，老板。”
“你可能不会相信，我还从没在酒吧里被人拒绝过。”
哈利笑了起来。他招呼酒保给同伴上了满满一杯蜂蜜酒。邓布利多坐在了他身边。
“我很担心你，哈利。”他开门见山地说，“想和我聊聊么？”
他的学生拄着下巴，出神地盯着玻璃杯表面凝落的水，“我本想告诉你的。”哈利轻声说，“我应该告诉你，但当时我…”他停下来，伸手盖住眼睛，疲倦地揉了揉。
“伏地魔联络过你。”
哈利放下手，带着血丝的双眼惊讶地看向邓布利多。
“是的。”
年长的男人理解地笑了笑，“他一直很关注你，但你拒绝了他，不是么？”
“不。”哈利苦笑了一下，“…我告诉他我会和他走，但我没有。”
“这是近期的事吗？”
“是前几年，你拒绝了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教职申请。他来找过我。”
“你没必要为这件事自责。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哈利垂下眼睛，攥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手。邓布利多也放下酒杯。
杯中的气泡发出悦耳的响动。
“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哈利重新抬起眼睛，“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当时是…死对头。但其实，暗地里，他总劝我不要和他作对，给我描绘他那些宏伟的蓝图——‘哈利，想想看，如果我们携手并肩…’。当时我觉得他谎话连篇，简直恶心。梅林知道里德尔从不和任何人分享任何东西。那都是他笼络人心的伎俩。但是几年前…”哈利突兀地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黄油啤酒，“几年前，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也许他是认真的，阿不思。他留了一样东西给我。”
“是什么？”
哈利撩起刘海。他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的疤痕。
邓布利多的眼神锐利起来。
哈利别开目光，“我当时应该告诉您，但我…我难以启齿。他展示我从未见过的法术，在河流中点燃火焰，让枯枝开出永不凋零的花。我们彻夜谈论他传奇的旅行，巨人、矮人、幽冥世界的精灵…他说那些被巫师驱逐的生物追寻一个领导者。我想，在某个时候，某个时候，阿不思，我真的想和他走。我从未遇到过像他一样的人。我知道我以后也不会遇到。我知道我不能和他走。所以我反悔了。他气疯了。他约我在禁林里决斗…”哈利下意识地抬起手，摩挲着前额的伤，翡翠色的眼睛忽然一黯，“…我本来有机会杀了他。”
邓布利多攥住了学生放在膝盖上的手。哈利这才感到一阵疼痛。他的拳头攥得太紧，指甲陷进了肉里。他回过头来看着对方，“…我把他放走了，阿不思。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我很抱歉。”
邓布利多只是平静地看着哈利前额的伤，“这是黑魔法造成的么？”
“我不知道。我之前没注意，直到最近…有时候它会莫名其妙地疼。有时候...”哈利欲言又止，“伏地魔身边有条叫纳吉尼的蛇。有时候，我会和她一起做梦。”
“她？”
“纳吉尼。”哈利又碰了碰他的伤疤，“她总是梦到一个带着凤凰的男孩。还有时候，我会和伏地魔分享梦境，我想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很危险，哈利。”邓布利多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你必须封闭你的大脑。”
“这或许是个契机…”
邓布利多突然抓住学生的肩膀，吓了对方一跳。
冰蓝色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翠绿的。
邓布利多显然生气了。
“你得适可而止。”他沉下声音，“伏地魔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铤而走险…”
“——我放走了他，而他杀了我的朋友。因为我的一念之差，阿不思！我本可以抓住他，我本可以杀了他…都是因为我他才逍遥法外！我——”他再次按住额头，像要阻止什么念头冲出那道疤痕，把他撕成两半。
“...我有罪。”哈利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必须抓住他，阿不思…我必须抓住他…我不该放走他…”
邓布利多凝视着他的学生，最后叹了一口气，“回去睡一觉。我让阿尔法德来接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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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我们让老格来优雅示范一下黑魔王是怎么蹲监狱的，和普通人蹲出来的效果怎么能一样。不要怕，哈利和伏地魔不是一对。熟悉我恐怖文风的读者可能一看我让哈利和格林德沃或者伏地魔对戏就胆战心惊，但这回我真没搞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CP。全篇就GGAD一个正经CP。哈利和纽特起差不多的作用，不然指着离异父母（啥？）自己重修旧好哪可能。神奇动物卡司客串。HE是正经HE。上篇HE我把老格关进去了，这回我要把他放出来（标题代表我的心）。下次更新估计得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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