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谢王爷

是的,你爸爸我就是个小变态么么哒~

【GGAD】普罗米修斯


格林德沃真的失败了么?还是得到了他渴望的一切…

 

正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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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ETH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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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人在世上出现了。他们繁衍生息,不久便形成了一大群,遍布各处。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不知道该怎样使用他们的四肢,也不知道该怎样使用神赐的灵魂。

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同梦中的人形,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他们不知道采石,烧砖,砍伐林木制成椽梁,再用这些材料建造房屋。

他们如同蚂蚁,蛰居在没有阳光的土洞里,觉察不了冬去春来。

他们做样样事情都毫无章法。

他们不思考。

他们不懂得自己的意义。

有一天,普罗米修斯降临在他们面前。

 

**

校董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而他平静地看着他们。

教务处主任梅利尼科夫率先开口了,“格林德沃先生,鉴于你对我司的警告置若罔闻、屡教不改,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德姆斯特朗可以容忍的界限。我谨代表教务处宣布校董会和管理层处置你的最终决议——我校正式将你开除学籍,即日生效。”

羊皮纸滑过光洁的大理石面,在男孩面前徐徐展开。

“请签字。”梅利尼科夫说。

格林德沃瞥了它一眼,起身离开了。

“格林德沃!”梅利尼科夫叫住他。

走到门口的男孩回过头来——他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沮丧、悔恨,或是显而易见的情绪——他只是安静地望着梅利尼科夫。

“签字。”

羊皮纸和羽毛笔应声飘到男孩面前,却在靠近他的一瞬间化成了灰。

格林德沃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普罗米修斯来了。

他教人们观察日月星辰的起落,教他们用数字记录时间,用文字交换思想。他教他们驾驭牲口来分担劳务,将马匹驯化为坐骑。他发明船和帆,让他们在海上自由地航行。他关心人类生活的一切活动。从前,生病的人不知道用药物治病,许多病人因缺医少药悲惨地死去。普罗米修斯教他们调制草药来防治疾病。他教他们占卜,圆梦,解释鸟的飞翔和祭祀显示的征兆。他引导他们勘探地下的矿藏,开采铜铁和金银。他教他们农耕技艺,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富足。

普罗米修斯来自古老的神衹。他的父亲被宙斯推翻,族群被新神放逐。现在,宙斯和他的儿子们是天上的主宰,他们注意到刚刚形成的人类,要求人类敬重他们,并以此作为保护人类的条件。

普罗米修斯作为人类的维护者出现在宙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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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都是些什么样的试验?”

他们坐在树荫底下,小腿浸没在舒爽的溪水里。格林德沃伸出手,魔杖指向对岸的胡桃树——他做了一个动作——噗地一声,胡桃树化作白雾般的粉尘,悬浮在盛夏的日光里,尘埃和四周的水汽交融,折射出道道彩虹。

“看好了。”

格林德沃轻声说。他将魔杖旋转了一个精确的角度。

转瞬间,雾气渔网般收束,从四周汇向中心,编织出冰纹般的脉络,接着是躯干,接着是繁茂的枝叶…格林德沃旋转魔杖,如同转动倒退的时间。

最后,他们面前伫立着一棵完整的胡桃树。

清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

邓布利多用悬浮咒踏水而过,来到树下。他把手放在褐色的树干上,感受着它的荫凉。

“分解和重构…”他震惊地笑了,回头看向对岸的同伴,“你在探索魔法的边界。”

“超越。”格林德沃纠正他。

邓布利多再次回过头。阳光穿透胡桃树翠绿的枝丫,落在他的眼睛里。

“就像神迹…”

他自言自语道。

远处的格林德沃笑了。

他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同样的魔法,他也在他的同学身上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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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设法使宙斯不要因为答应保护人类而提出苛刻的献祭条件,决议用智慧蒙骗他。全知全能的宙斯看穿了普罗米修斯的诡计。

为了报复他的不敬,宙斯拒绝向人类提供他们所需的最后一样东西:火。

 

**

“颠覆性的,和渐进式的。”格林德沃说,“二者有本质区别,就像发明与改进之间的差异。当然了,对我们来说,它们同样重要。它们只是方法,是我们达到目的的途径。核心是…”

邓布利多讶异于新朋友的口才。其实他们才认识不久,而几天前,格林德沃还是一副很酷很拽不爱理人的样子。但现在他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

“这是历史,不,应该说是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阿不思。我们…”

邓布利多发现他的朋友非常喜欢说“我们”,当他想要对方赞同他的观点时,就会主动说“我们怎么怎么”。

邓布利多不喜欢被强行站队,却觉得格林德沃这样措辞无可厚非。

格林德沃是尖锐的,闪耀的。像一把利剑,斩断他身上的枷锁。

“斩断她身上的枷锁。”格林德沃说。

阿不思回过神来,“什么?”

“斩断她身上的枷锁。”格林德沃坚定地挥了一下手,“我们要解放她!”

“解放谁?”

格林德沃皱起眉,有些懊恼对方没好好听他说话。

“魔法,阿不思。我们要解放魔法。”他把一只手搭在朋友肩上,另一只手向广袤的大地和山川伸展。

“我们要解放她,把这个世界还给她。”

阿不思转过头,凝视着朋友俊美的脸庞。

格林德沃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我们要还她自由。”他说。

阿不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

宴会上,普罗米修斯趁众神欢愉,拿了一根长长的茴香秆。

他扛着它离开大殿,坚定地走向满载夕阳,飞驰而来的太阳车。

金色的车辙滚滚向前,发出万马奔腾的轰鸣。

太阳车向他疾驰而来,火光冲天。

普罗米修斯忽然侧过身,茴香秆轻轻一扫。

 

**

魔杖轻轻一敲。房门应声打开。

奥睿利乌斯看到了一片皑白色。

“这是你的房间。”文达向他示意,“格林德沃先生说你喜欢雪景。”

奥睿利乌斯走了进去。大理石阳台向外伸展,几乎触碰阿尔卑斯山脉。他垂眼看着手中崭新的魔杖,感受着它的重量。文达提步要走,奥睿利乌斯叫住了她。

“他像杀麻瓜那样杀巫师。” 他说,“为什么?”

文达侧过脑袋,薄荷色的眼珠被雪光照亮。

“黑色的羊稀少。”她柔声回答,“但它们和白色的有什么不同呢?”

“巫师在他眼中只是羊么?”

“巫师是魔法的载体。”

奥睿利乌斯皱起眉毛。

“如果巫师消失,魔法也将不复存在。我们必须修剪腐败的枝条,而不是让树木死去。”

奥睿利乌斯不置可否地看着文达。

“那你呢?你愿意为他而死么?”

女巫唇边牵起一抹妩媚的笑,“为了爱和信仰。永远。”

 

**

人间燃起第一堆木柴。

火越烧越旺,烈焰冲天。

宙斯大发雷霆。他知道,他已经无法把火从人类手中夺走了。

 

**

忒休斯醒来时,发现纽特搂着嗅嗅,蜷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想坐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口气。纽特闻声醒来,立刻过去扶他。忒休斯攥住了弟弟的手。他的手很冷。

“你这样会感冒的。”他下意识责备道,“怎么不睡床上?”

纽特没说话,只是挥挥魔杖,给哥哥倒了一杯水。

“谢谢。”

“你不应该…”

忒休斯看向他。纽特欲言又止。

“我不应该什么?”

“…单挑格林德沃。”

忒休斯的表情阴沉下来。纽特又不说话了。

“有时候…”忒休斯话到一半放下水杯,他现在很虚弱,但还是怕一不小心把它捏碎,“…有时候,我希望是我。”

纽特抬眼看着他。

“我希望走到他面前的人是我。”忒休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我梦里,她身上总是…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忒休斯垂下头,面容陷入阴影。

纽特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手又放下,但最终揽住了哥哥的肩膀。忒休斯的肩膀很宽阔。他一向是更强壮的那一个。他一向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他是天生的保护者。他总是在保护自己。纽特收紧了手臂。

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或是在更早、更早以前…

我们为什么而战?

为爱和信仰。

永远。

 

**

宙斯用潘多拉的魔盒报复人类,将战乱、灾祸和苦难降至人间。他告诉人类,他们遭罪都是因为普罗米修斯的狂傲自大触怒了他。

他也要报复目无神祗的普罗米修斯。

他叫来克拉托斯和皮亚。他们是强和暴之神。宙斯让他们把普罗米修斯拖到斯库提亚的荒山野岭。

在这里,普罗米修斯被牢固的铁链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岩上,脚下是无尽的深渊。

普罗米修斯被直挺挺地吊着,无法入睡,无法弯曲疲惫的双膝。

不管你发出多少哀叹都无济于事。赫淮斯托斯对他说。但普罗米修斯一言不发。

宙斯威胁普罗米修斯说明他不祥的预言。

但普罗米修斯始终不开口。

于是宙斯派一只恶鹰,每天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肝脏被吃掉多少,很快又恢复原状。日复一日,直到有人自愿为普罗米修斯献身为止。

 

**

他们的血液浸透了彼此的长袍。

吸入对方呼出的浑浊气体。

手指和魔杖的空隙是汗和泥沙。

硫的臭味。魔法的余波在耳畔轰鸣。

格林德沃在笑。

他笑得流出了眼泪。

他朝宿敌伸出手。邓布利多立刻用魔杖抵住他的喉咙。但格林德沃只是轻轻碰了碰他被血污弄脏的头发,“...你把头发剪短了,阿不思。”他说。

格林德沃放下手。那个瞬间,邓布利多能感到对手放弃了挣扎。

魔法有如退却的潮水,随着月光离开海岸。

格林德沃躺在血泊里,脸上带着平静的满足。

“他们说我是伪君子、疯子、暴徒、野心家、独//裁//者…”他转动眼睛,望向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爱过,唯一恨过的人,“...只有你知道我是什么。”

格林德沃温柔地笑了,“我没有骗过你。”

邓布利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眼眶发热。

“...我知道。”他说。

 

**

三万个日夜后,有一天,赫拉克勒斯为寻找赫斯珀里得斯来到高加索。他看到恶鹰在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便取出弓箭射死了它,把普罗米修斯从苦难中解救出来。他听闻普罗米修斯的遭遇,为他叹惋。三百年过去了,赫拉克勒斯说,世人已经不记得你的恩德。普罗米修斯把他带到山的另一边,从这里能看见整片沃土原。夜幕低垂。平原上亮起万家灯火。

普罗米修斯就站在那里,长久地凝视。

有火的地方,就有普罗米修斯。

 

**

“你看那里。”格林德沃指向夜空中的一点,“仔细看。”

几秒钟之后,一颗流星划破天幕,消失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另一边。

邓布利多低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格林德沃骄傲地昂起下巴。

“盖勒特。”

格林德沃转过头。

“我爱你。”

邓布利多说。

格林德沃愣住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朋友。他就这么盯着他,很久很久。邓布利多以为自己吓到他了,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在这个时候,格林德沃开口了,“我也爱你。”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疼痛。

邓布利多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也爱你,阿不思。”格林德沃重复了一遍,他偏过头,看着远去的流星在暗蓝的天幕上印下一道红痕,“但我为魔法而生。”

邓布利多温柔地笑了,“...我知道。”

 

**

冰冷的,雪的气味包裹着奥睿利乌斯。北风穿过山脉,发出巨大而澎湃的回响。他闭上眼睛,用魔力感知这一切。渐渐地,他的躯体不复存在,唯有精神向外蔓延、伸展,他触碰阿尔卑斯山脉的每一个角落,与雪国融为一体。他聆听元素的嗡鸣。

奥睿利乌斯张开眼睛。

他看见了。

魔法的洪流在山脉间穿梭,连接天空和大地。在每一滴水。每一片雪花里。在他的血液。每个生灵的灵魂里。

天地与他同生。而万物与他为一。

泪水划过奥睿利乌斯的脸。

他终于回家了。

有人揽住他的肩膀。奥睿利乌斯回过头,看着来到他身边的人。格林德沃在朝他微笑。男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向广袤的大地和山川伸展。

“我把这个世界还给你,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

你自由了。


 

E.N.D




后记:原子弹那一幕给我很大震动。一个连原子弹都能预测的人(原子弹可是1945年的事啊),他的行为真的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解释么?我一直觉得格林德沃不是他看上去的样子。他的行为和他的言论自相矛盾。他一颦一笑都像在演戏。也许他就是在演戏,从头到尾,骗了所有人。也许他只对一个人坦露了真心,但那个人最终没有和他走。

姊妹篇《雅典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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