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GGAD】The Last Goodbye 36 （终章）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PART I
2002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差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上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双城记》
Draco Malfoy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高兴，还是该觉得恐怖。
那个人正步履生风地走向他，黑色的巫师袍在他身后飘摆，让他看起来活像只漆黑的大蝙蝠。我的Merlin！Draco不争气地发现自己居然开始计划逃跑路线了。那人显然没察觉到他的紧张，一口气走到他面前，然后相当不客气地开口，“您迟到了，Malfoy议员。”
“Snape教授…咳，我是说Severus，”他停了片刻，果然看到对面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疑惑地盯着他，Draco立刻意识到自己用错称呼了，“…Snape先生？”
“是Prince先生。”Severus Snape嘶嘶地说。
“Prince先生，抱歉，我忘算时差了。”
Snape讥讽地扯了一下薄薄的嘴唇，“这世上除了英国，还有别的国家呢，Malfoy议员。”他的声音黏黏腻腻的，有一种令人不悦的油腔滑调。Merlin啊！真的是Snape！活生生的Snape！Draco立刻在逃跑和留下之间选择了留下，并且更进一步，伸手给了他的教父一个热情的拥抱。
Severus Snape呆若木鸡。
“Merlin啊，S…Prince先生，能再见到你真好！”
Snape的嘴角有点抽搐，但他的教子根本不在乎。什么家族的血统，贵族的修养，麻瓜和巫师的政治，德国和英国的斡旋…这些简直鸡毛蒜皮。他愿意每天处理那个惹人厌的Weasley在他面前堆成小山般的文件，每天和那些老奸巨猾的政治家在会议桌上勾心斗角，只要能让他在这个世界多生活一天，让他再多看看Astoria的面容，多听听她美好的声音，多见见那些消逝在战火中的朋友，老师，同学…
他忽然比任何时候都更理解Harry Potter。
Snape一把推开了他，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从刚刚Draco脸的位置窜了过去。
“抱歉先生们！”一个黑发褐眼的小男跑过他们身边，匆匆朝两人点了一下头，“抱歉…那是我的巧克力蛙。”接着一位少妇也跟了过去，“真抱歉，先生们。伊萨克，你别到处乱跑…”
不远处的小男孩已经找回了巧克力蛙，把它塞进了盒子里。“酷…”他兴奋地看着手中的糖果卡片，“是Alphard Black！妈妈，你看，是那个英年早逝的小帅哥，他是魔法界的切·格瓦拉呢！妈妈你看…”
“好的，好的…”少妇温柔地拉住了他的手，“宝贝，我们得去赶下一班车了…”小男孩一边走一边摇着母亲的手，“妈妈，刚刚那两位先生就是从那边出来的…”
“他们是巫师。”少妇一边快速行走一边解释，“他们是用门钥匙过来的，不像我们是坐火车过来的。快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多不礼貌。”小男孩看起来有些沮丧，“您怎么不把我生成巫师啊，妈妈？他们酷毙了…”
Draco不太熟练的德语只能听个大概，不过还是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对渐行渐远的母子。德国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该怎么说，很和谐？在一旁等了半天的Snape不耐烦地一把夺走Draco手里的箱子，施了个悬浮咒飘在身侧，Draco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他们疾步穿过普鲁士宫正面的海神喷泉。
Malfoy少爷惊讶地发现喷泉里的海妖雕塑居然朝他抛了个媚眼！Merlin，德国巫师真了不起。虽然英国巫师们也能随心所欲地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但大多数巫师和麻瓜还是保持着各自传统的生活方式，平时也不太会踏入对方的领域。像德国巫师这种大刀阔斧地改造麻瓜世界的行为真是闻所未闻。他一边跟紧Snape的脚步，一边欣赏着科学和魔法高度融合的柏林街景。
这真的很…先进。
任何人只要来柏林看上一眼，就会明白德国为什么能赶英超法，成为欧洲的中心了。Malfoy议员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酸意——要是Merlin看到今日的德国，肯定要哀叹这届英国巫师不行啊…
两人穿过了普鲁士宫恢弘的拱门，进入到灯火通明的大殿。这里热闹非凡，虽然早就过了上班时间，还是有好多人走来走去，拿着文件互相商议着。他们头顶不时划过一艘艘纸飞机，在各个部门间穿梭。
迎面走来一个人，“我的Merlin，Severus！你看见我那倒霉哥哥了么…”来者停下脚步，朝Draco点了点头，“Malfoy议员，好久不见。”说着又转向了Snape，“哪都找不到他，联合国反法西斯六十周年的活动还有几小时就开始了…”
“恕我爱莫能助，Regulus。”Snape撇了撇嘴，“你该去问问那帮‘盗贼’。”
“他成天和那帮发明家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帮我打理一下基金会…”Rugulus无奈地扯了扯领带，“算了，我先去纽约吧。要是你碰到他，告诉他我在联合国等他。”
Snape点了一下头，Regulus便匆匆走了。余下的两个人也快步走向宫殿的更深处，七拐八拐，眼见着身边的人影越来越少，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天井花园。花园沐浴在璀璨的星空下，像嵌在普鲁士宫里的一颗绿宝石。四周的长廊悄无人烟。他们的皮鞋在大理石面上敲出一阵回响。
Snape在花园边上停住脚步。
“我就送您到这。”他朝花园偏了一下头，“请。”
Draco有些不明所以。他本以为对方会先带他去宾馆入住，洗漱一下，再不济也得把他带到一个会议室之类的地方见Voldemort吧。把他带来一个花园是什么意思？Snape可能感受到了他的疑惑，可能没有，反正无论有还是没有他都没怎么在乎，丢下教子转身就走，并且带走了Draco的手提箱。小少爷的骄傲让他没好意思把对方叫回来问个明白，等他改了主意时Snape已经消失了。Draco只好整理了一下衣装和心情，踏入了那片翠绿的天井。
迈进去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迈进了另一个时空。
他立刻明白Snape为什么不进来了。这里应该是一个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入的场所。Malfoy少爷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这片花园似曾相识。一排排灌木错落有致，树丛里探出一簇簇深红色和浅白色的玫瑰。
庭院的延展咒巧夺天工，从外侧看着很小，真走进去，里面别有洞天。越往里走越是幽深，渐渐的四周只剩潺潺的水声和幽幽的树影。假山和葡萄藤将这里分隔成几个不同的区域。帘子一样的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簌簌作响，像情人间的低语呢喃。
Draco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可能Voldemort还没来？他坐下来歇了歇脚。晚风拂面，小少爷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Draco立刻睁开眼，警觉地望了过去。
透过帘子似的葡萄藤，他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对方完全没注意到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向了另一边。那人踩在沾了一点露水的草坪上，沙沙地响。他的步子像猫一样轻巧。Draco费了很大劲才能在对方不发现自己的前提下悄悄地跟着——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悄悄跟着。
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
这地方总让他觉得一不留神，会撞破什么秘密。
那人走进了花园中的一个小亭子。看到它的瞬间，Draco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了。这里根本就是仿造Malfoy家的玫瑰园建造的。就连那个白色的小亭子都一模一样。那不就是他和Astoria晚餐后散步时会经过的亭子么。不等他细想，一件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亭子里的人转过头。借着月光和萤火，Draco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Harry Potter！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他怎么会…
Harry怡然自得地站在亭子里，接着又有个人从不远处走了出来，停在了他身边。那个新来的家伙看着有点面熟？
Draco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Harry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
黑发黑眼，年纪看上去和Harry差不多，不过气质很老成，看起来和自己每天必须面对的那些下议院的老狐狸有一拼。男人在和Harry说着什么。他俩说话时靠得很近。在Draco的印象里，Harry和人说话时从来不会靠那么近。无论外界怎么宣扬救世主的阳光和友善，他知道他的老对头有很严重的战争后遗症。这也是为什么Harry在魔法部干了不久便回到霍格沃兹教书的原因——战争的阴影让Harry Potter对亲密关系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和一天之前来马尔福庄园找自己要时光转换器的那个简直天差地别。
如果把那个Harry比作一曲不能更蓝的蓝调，这个就是一曲轻快明朗的探戈。他和男人交谈时，那亲昵的样子简直像和主人撒娇的猫——Malfoy少爷被自己脑海里的比喻惊讶得拧起眉头。他居然会觉得Harry Potter像猫？
眼见着Harry离男人更近了些，Merlin啊，要是再近一点他就要吻上那个人的脸了！Malfoy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把他们拉开的冲动。忽然，一件令他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Harry居然搂住男人的脖子，偏过头，做了一个动作。乍看之下Harry在吻男人的脖子。被搂着的男人看上去也很高兴，宠溺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但好像...不是？Draco又仔细看了看——Harry是在咬那个人！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
没错！他没有看错！
Harry是咬在了那个男人脖子上！
在他愣神的功夫，绿眼睛的青年已经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男人的血。Harry伸出舌头，把残留的血迹舔掉了。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那双眼睛绿得透明。Harry Potter站在光里，碧绿的眼睛，血红的嘴唇，看着面前的男人邪魅地笑，简直像个蛊惑人心的恶魔。
被咬了的男人看起来也很轻松，甚至没管脖子上的伤，而是继续和Harry说着些什么，然后微微一笑，他的笑容非常迷人——看到那个笑容的瞬间Draco想起这个男的是谁了。
这顿时让他汗毛竖立，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远处的两人立刻机警地转过头，接着噗地一声，挡着Draco的灌木丛变成一片纷飞的树叶。在那簌簌下落的枝叶间，他看见了搂着Harry的那个男人——Voldemort冷冰冰的脸。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PART II
2002
看清他面孔的一瞬间，Voldemort转怒为笑，“小龙，是你啊。”
小…龙…？！
Malfoy少爷尴尬地愣在原地。呃…这世上会叫他这个昵称的人绝不超过五个，而且他非常确信Lord Voldemort绝不是那五个之一。
黑魔王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一抖。在Draco诧异的目光里，Voldemort的身体起了变化，像复方汤剂失效一般，他的个子开始缩水，容貌也变得年轻了。这只是一个瞬间发生的事，原本三十左右的男人忽然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这让他的气质和面容更加违和，好像一个成熟的灵魂霸占了那具青涩的躯体。
Voldemort有些尴尬，不过他马上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体，一边褪下不太合身的西装外套一边笑看着不远处的Malfoy少爷，“抱歉，我今天忘吃药了。”
小魔王身边的Harry也笑了起来，“我提醒过你的。”
Voldemort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但实在太难喝了。”
“一个月才喝一次，Severus待你不薄了。”
“他哪怕加勺糖也行啊。”
“好，好，我给你加一勺。”Harry转了一下眼睛，“就你这个口味，基本也告别称霸世界了。”
Voldemort可能是想反驳，但Harry已经移形走了。
Draco依旧站在远处。眼前的情景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Voldemort脸上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一边卷起衬衫袖子，一边从容地坐在了凉亭里，“希望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他抬眼看着Draco，“你怎么一直站在那，过来坐。”
“不用了。”Malfoy少爷整个人有点懵。但他还是走上前去，把磁盘交给了对方，“我们有女王的支持，下议院也有多数票，驳回注册法案十拿九稳。”这些都是Weasley给他准备好的台词。
Voldemort满意地点了点头。Draco忽然想起秘书交给他的另一样东西，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Tiffany盒子，不大情愿地递给了对方，“…别误会。这是我的秘书要我给你的。”
他的语气很僵硬。
年轻的黑魔王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正巧这时Harry回来了。Voldemort从对方手里接过药，把Tiffany盒子递了过去，“我想这是Ron给你的。”Harry打开盒子，Draco看到他愉悦地扬起眉毛。但当他看到Harry从盒子里拿出了什么之后再次懵在了原地。
居然真的是一枚戒指！
一枚婚戒！
等等等等…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Ron要他送Voldemort婚戒，Voldemort又为什么二话不说把戒指给了Harry？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中间有什么重要信息被他错过了吗？他中了遗忘咒吗？谁能来给他解释一下？太乱了…在Draco的头脑以二百码的速度高速运转时，Harry已经把白金戒指戴在了手上。
“谢谢你，小龙。”绿眼睛端详着戒指，看上去开心极了，“也请你帮我谢谢Ron。”
“你是该谢谢他们。” Voldemort毫不客气地说。他不怀好意地拉过对方戴好戒指的手，吻了一下，“要是你真把我们的婚戒弄丢了，我可饶不了你。”
啥？！！
Draco飞快地看了一眼Voldemort的手，接着又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黑魔王左手上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也就是说…
“Dobby说晚餐准备好了。”
Voldemort点了点头，一口把药喝了。药水见效很快，不一会他又变回了杂志上三十出头的模样。“其实我觉得没必要。”男人站起身来，悠闲地把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我也不怎么和公众见面，凤凰社的人都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可你十几岁的样子太让人分神了，连Lily都说你那样子大家没法集中精神开会。”
“她没法集中精神开会可不是因为我——谁叫你长得那么像她梦寐以求的儿子。”
“你这么一说，她和James的女儿的确长得和我有点像…”
“有点像？简直就是你的亲妹妹…”
他们双双走出一段路之后疑惑地回过头来。
“怎么了，小龙？”Harry笑看着还站在亭子里目瞪口呆的Draco，“一起去吃晚餐啊。”
“…啊？啊…哦，好。”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PART III
2002
“…‘对尼安德特人来讲，他们的变种表亲智人是畸形的。两者和平共处的生活，假设曾经存在过，也是短暂的。记录表明，任何地区里人属之中突变人种的到来，都毫无例外地跟随着比他们进化更低级的人种的灭亡’，等一下…”Voldemort把论文翻到了第一页，“难怪，是1973年写的？这篇文章太老了。事实上尼安德特人和智人之间没有发现明显的基因流布，智人并不是尼安德特人的变种亲戚——这篇文章的前提是不成立的。况且近期考古学发现，尼安德特人和智人杂居后繁衍出的后代具有更高的智商和适应能力，所以真正优越的恰恰是混血，而非纯血基因。我们应该鼓励麻瓜和巫师接触，Skeeter怎么总引用这种对局势百害而无一利的文章，我得给她打个电话…”他一伸手——嗖！
Voldemort的手机滑过长长的红木桌子，咔哒一声被Harry按在了手底下，“你答应过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
“我在看杂志。”
“我没拿走你的杂志。”Harry晃了晃手机，“只是拿走这个。你知道你对这玩意的迷恋程度简直比麻瓜还要夸张。”黑魔王可能想抗议，但Harry没再理他，他直接转过头去看着Draco，“小龙，要甜点么？”
“不用了。”
“咖啡呢？”
“…好吧。”
Harry起身走进厨房，过一会端了两杯意大利浓缩出来。他把一杯放在Draco面前，又把另一杯放在Voldemort面前，“你们继续聊，我先去梵蒂冈了。”
Voldemort伸手拉住了他，“明早再去。”
“可教皇那边…”
黑魔王眉峰一扬，“你听教皇的，还是听我的？”
Harry笑了笑，“我明早去。”对方满意地放开了他。
“那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好。”
Harry的脚步很快消失了。Draco忍不住站起身来。长桌对面的男人正在边喝咖啡边看论文，疑惑地从金丝边眼镜的上方看着他。
“混蛋，你对Harry Potter做了什么？”
Voldemort不明所以地皱起眉，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像蛇一样，柔软而冰冷。Draco立刻意识到对方生气了——只是这些混迹政坛的老狐狸即使生气也不会写在脸上。他拉开椅子，径直走到男人面前，“我问你对Harry Potter做了什么！”灰色的眼睛冰冷地盯着男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用什么控制了他？”
Voldemort放下杂志，伸手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他透过它们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年轻人，“Revelio。”
什么都没发生。
Draco Malfoy依旧怒瞪着他，“我就是本尊！”
“那就奇怪了，你一点也不像。”黑魔王缓缓站起身，摘了镜子，用漆黑的眼睛审视着对方——Draco顿时觉得全身的皮肤和骨骼被伽马刀穿透了。
“除非…你是送给Harry怀表的那个人。”Voldemort幽幽地说。
“...如果你指的是时光转换器，对，那是我的。”
对面的人脸色一沉，Draco心跳漏了一拍，但他依旧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
“原来是你。”Voldemort嘶声说，声音低得Draco以为那是什么别的语言，“我明白了…Malfoy家的血缘魔法，继承人对家产的指令高于一切。”男人薄薄的嘴唇愉悦地上扬，像是刚目睹了一个诺贝尔级别的学术发现，“了不起，连时光转换器产生的新时间线都无法影响你…对你来说，应该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了吧。”
Malfoy少爷没回答，但他的神情出卖了他。
“难怪你的举止这么唐突…”男人的笑容扩大了，从愉悦的赞赏化成充满挑衅的邪恶，“欢迎来到Harry Potter的死敌——Lord Voldemort统治的世界。”
“你…”Draco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瞪我也没用。你的世界不复存在了。”
Voldemort居高临下地说，“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以后就得听我的了。现在听好。第一，Harry是我的爱人，所以把你一幅准备英雄救美的姿态给我收起来。第二，我比你大得多，你对我要用敬语。第三，我的爱人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岁数都够当你的祖父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Draco不客气地打断，“他今年才22岁。”
“他遇到我的那年22岁。”Voldemort平静地说，“他今年已经87岁了——还是说Malfoy家的少主人不知道时光转换器的工作原理？”
“你们…是从那个时候活到…”灰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男人，“但你们看着…”
“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有点小毛病，必须服用增龄剂才能保持这样。我用这个外表只是让我的同事和客人们看着舒服。”Voldemort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至于Harry，那是我喜欢他二十多岁的样子。我用我的血故意让他保持这样的。”
“你…”Draco气得简直不知说什么好，“开什么玩笑，你把他当成什么了！对他呼来喝去，还做这种事，他不是你的玩具，Voldemort！”
黑眼睛的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神情既冷酷又傲慢，现在他脸上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存了，“…怎么，他不是我的，还是你的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混蛋怎么总是抓错重点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Voldemort靠近了一点。他比对方要高，Malfoy少爷必须微微扬起下巴才能继续瞪着他。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可爱的。他要是年轻点，没准会挺喜欢你的。”
“你怎么…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简直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吐槽！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愿意怎么和Harry说话，那是我的事。”
“你——”
就在这时，Harry Potter回来了。几乎是听到脚步的一刹那，Voldemort转怒为笑。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Draco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和他们说过了…你们怎么都站着？”Harry疑惑地看着他们。黑魔王转过头去，他表情如常，但他的客人脸色有点惨白。“你怎么了，小龙？”绿眼睛的青年走上前来，伸手探了一下小少爷的额头，“你身体不舒服？”
“不，我…”
“Harry。”Voldemort朝青年勾了一下手，Harry应声看向他。男人一手拾起桌上的杂志和手机，另一只手捏住青年的下巴，在对方唇上留下了一个带着咖啡香的吻，“小龙想和你单独聊聊，我不打扰你们了。你等下去书房找我。”
Harry点了点头，Voldemort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PART IV
2002
餐厅里又剩下两个人了。
“别用这么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好吗。”Draco无奈地笑了一下，“…他说你今年87岁了？”绿眼睛的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这个外表是不是…”
“不，不，挺好看的…我是说…”Draco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我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Harry疑惑地看着他，“你还好吗，小龙？你今天一直怪怪的。”
“那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在Malfoy家的圣诞舞会上啊。”
“…圣诞舞会？”
“你的祖父邀请了Voldemort和我啊。”
Draco灰色的眼睛盯着Harry，忽然一眨，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你怎么了，小龙？”绿眼睛的青年担忧地望着他。
“没什么…我…”Draco飞快地抹去了那滴泪，“抱歉，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之前把你们搞混了…”
Harry又笑了，“你经常这么说…”
“我经常这么说吗？”
“你经常说我让你觉得似曾相识。”
“是吗？”Draco也微微一笑，“可能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他来了。”
“没准我哪天会碰到他。”
“我想不会了。”Draco垂下眼睛，“我想…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我很抱歉。”
“不，他…”Draco重又抬起眼睛看着他，“我想…他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你很想他。”
“有一点吧。其实我和他道过别了，在我给他时光转换器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但是，可能我还没准备好…可能...”他有点语无伦次，“可能我...”
...我只是，不想和你说再见。
我的老朋友。
Harry忽然伸出手，温柔地把Draco揽进怀里。
熟悉的伯爵茶香气弥漫在四周。
被搂住的人疑惑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我想他一定也在想你。”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无论他在哪里。”
Draco苦涩地笑了，“嗯…你开心吗，Harry？”
“没什么不开心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开心就好。”Draco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老朋友的背，“谢谢你…”
谢谢你，Harry Potter。
再见了，我的朋友。
THE ONCE AND FUTURE KING, PART V
2002
深冬的戈德里克山谷很冷。
今天是平安夜，街巷中空无一人。北风不时吹下教堂屋顶尚未结冻的雪，簌簌地落上两位造访者乌黑的头发。他们安静地走进教堂背后的墓园，最后停在了一座墓碑前。看得出不久前有人来过这里，留下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和一束金色的向日葵。花瓣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露水，在月色中闪耀，如同剔透的眼泪。少年弯下腰，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百合近旁。青年抽出魔杖，仔细清扫了墓碑周围的残雪。
他的魔法轻柔地拂过碑上的铭文…
Where your treasure is, there will your heart be also.
他轻轻地笑了...
Farewell, my frien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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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刻着这行字的是阿莉安娜·邓布利多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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